那枚扳指掛在一條五彩絲絛之上,墨言遠遠的敲著,不是很真切,還以為夜痕忘了將它給摘下來,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太子殿下,您的脖頸上……”
夜痕摸了摸脖子上的繩結,綁的很是結實,淡淡的說道:“放在衣領之中,應該無人能夠注意的到吧。”
聽到這句話,墨言識趣的住了口。也不再說什麼,便將另外一張麵具遞給了司墨,說道:“司墨也先戴上吧,先行適應一下。”
司墨嘀咕,“隻不過是一個麵具而已,還有什麼不適應麼?”
墨言指著夜痕那張毫無特色的臉,說道:“你對著太子殿下叫聲主子試試。”
司墨默默無語的看著墨言,心頭幾萬道雷劈裏啪啦閃過。墨言說的話倒是真的有那麼幾分道理。帶著人皮麵具的兩個人簡直就是陌生人,若是互不認識對方,那可真的糟了。
墨言諄諄叮囑進宮之後要注意的事項,卻聽得夜痕說道:“這皇宮是我自小長起來的地方。”語氣淡淡的,卻藏著不讓人察覺到的憂傷。
墨言識趣的閉了嘴,最後說道:“等到天黑之後,墨某為兩位引路,到了皇宮禦花園之後,自然會有人接應。”
夜痕負著手,看著外麵,冬無景色,愣愣的出神,等到墨言忍不住換了一個動作之時,卻看到夜痕轉過了頭,尷尬的轉了轉脖子。夜痕像是沒有看到墨言的這些小動作,說道:“先生在皇宮之中有探子,想必也是知道父皇的近況的吧。”
“據我所致,太醫院的太醫隻是到養心殿裏,例行公事的診脈,給皇帝陛下服下的藥物,主要還是一些溫補類的。”墨言倒也不隱瞞,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倒了個幹幹淨淨,張口便是一大堆藥名飛了出來。
“這些藥材所治何症?”夜痕皺起了眉頭。
墨言說道:“墨某找人查驗過,其他的還好,都說俱是溫補之藥,隻是,”話說了一半,若有所思的看著夜痕。
“先生有話但說無妨。”夜痕看出墨言的猶疑之色,趕忙說道,任何消息都會隱藏著一些真相的蛛絲馬跡,最後拚湊出的將會是事實的原貌。
“哦,”墨言回過神來,說道:“許是我多心了,這裏麵有兩味草藥,便是我招來的名醫也是不識得的。”
“草藥在哪裏,可否讓我一觀?”夜痕說道,卻緊緊的攥緊了垂在兩邊的雙手。
墨言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什麼來似的,臉上爆發出笑容,說道:“不若將藥草送到寧安公主哪裏去。”
“寧安公主有求醫問藥之術?”
“太子殿下許是不知道吧,這位寧安公主可是師承於藥老呢。”墨言這麼說著,開始舉步朝外走去,說道:“就算是寧安公主學習藥理時日尚短,她的身邊可是還跟著藥老的嫡傳弟子呢。”
“藥老的嫡傳弟子?跟在寧安公主身邊的那個,不是專供毒術的女子麼?”夜痕想到這裏,心下一淩,心髒竟是跳動的不是很正常了,緊緊的盯著墨言,不放過他臉上的一絲表情,說道:“先生的意思我是否可以理解為,父皇已然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