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笙並不認識這個人,連那麼可愛的小姑娘都這麼歹毒,她不得不多留一個心眼,“宅子裏有大夫,不勞閣下費心。”
男子還是好言道,“在下正是濟安堂的大夫,濟安堂就在姑娘後麵,看到姑娘受傷,我又正好有空缺,所以才要好意幫助姑娘。”
百裏笙回頭看去,果然,看到一個高高的鎏金牌匾,題寫著三個大字,“濟安堂。”
她還是沒有改變主意,“夏鳶,上馬車。”
雙手獻血淋漓,地上一片觸目驚心,看得所有人都揪心起來。
“姑娘,裴大夫在京城沒有十年也有八年了,這裏沒有幾個人不認得他,你就放心地讓他為你治手吧,要是落下了後遺症,那可是一輩子的事情呀。”
一個賣菜的大娘帶著擔心說。
百裏笙剛要踏上馬車的腳步一頓,還是去了濟安堂。
裴折微微勾唇,這性子,倒是謹慎。
屏風後,一個小童在桌上鋪了一塊白布。
裴折落座,抬手,“還請姑娘將雙手放上來。”
百裏笙照做,順便環顧了一下四周。
濟安堂很大,這裏是裏閣,屏風用江南真絲繡成,桌椅是黃梨木材質,雕花景致古雅,紫金爐子裏,淡煙逸出,不知名的香透出來,讓人莫名感到心安神怡。
也看得出來,美男子在濟安堂地位很高。
“左手隻是割傷,傷到了皮肉,包紮後半個月就會見好,右手傷到了筋脈,需要重新接上,不然,以後這隻手就不靈活了。”
裴折眉頭微蹙,“我要給姑娘做手術,為了最大可能地恢複,怕是耗時有些久,還希望姑娘耐心等待。”
對百裏笙來說,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雙手可以恢複如初,“我不急,你慢慢來,對了,大夫貴姓?”
“免貴姓裴,名裴折。”
唔,好聽啊。
裴折為百裏笙清洗了雙手,消了毒,先將左手包紮起來,在給她仔細處理右手,先是麻醉,再接筋脈,不然那樣的疼痛,根本沒有幾個人能夠承受得住。
麻醉效果很好,很快百裏笙的右手便沒有任何知覺,裴折用手術刀切開她的一部分皮肉,她偏著頭,好奇地端詳手掌的結構。
若是換做別的女子,哪裏敢看?裴折又多了些許意外。
逐漸的,百裏笙百無聊賴,就打量著眼前的美男子來,“裴大夫,你的手真好看。”
男子的手指修長如玉,根根瑩白,仿佛在雪中浸了千年,再加上細致靈巧,更是一道令人賞心悅目的風景。
“噢?”裴折稍微頓了頓,客氣笑笑,“姑娘謬讚,無論手是什麼樣子,都是用來行醫治病。”
百裏笙又盯著臉看,且不說五官精致到沒有任何瑕疵,那一雙桃花眼,哪怕沒有任何神態,也透出絲絲勾人的意味。
這是她遇到的,唯一能夠與靳王媲美的男子了。
由衷一歎,“裴大夫,你生得好俊啊,比許多女孩子都要俊。”
裴折又是一頓,臉上染上淺淺的緋紅,比如一朵初初綻放的桃花,百裏笙不由得看呆了。
靳王再俊美得人神共憤,可始終給人一種距離感,裴折溫和近人,她才能這樣肆無忌憚地撩。
“姑娘,無論……”
“無論臉是什麼樣子,也要行醫治病是吧。”
百裏笙搶先一步,把他想說的話說出來。
裴折自然而然接,“是的。”
“聽著。”百裏笙一本正經地說,“臉長得好看了,可以給人飽眼福,來這裏治病的人就會多起來,多了呢,就有銀子賺,這是一個連環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