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撫著她的發絲,深深地看她一眼,抿著唇,轉身離去,騎上棗紅色的大馬,馳騁而去。
雪,還在下,百裏笙立在風雪之中,任雪花掠過她的發梢,擦著衣服滑落。
“公主不要擔心,尊主不會有事的。”白慕說,“倒是卑職,沒有保護好公主,讓公主差一點出了事,卑職實在於心有愧。”
他說著,人已經是跪了下來。
“請公主降罪。”
“你這是在做什麼。”百裏笙目送已經遠到天邊的馬匹,冷不防見他跪在自己的麵前,忙伸手去扶他,“快起來,你打不過拓跋霜,我怎麼能怪你。”
“不,公主不懲罰卑職,卑職哪裏有臉麵起來。”白慕一臉的愧疚,看到公主被拓跋霜扣住了脖頸,一張臉憋得青紫,他真恨不得殺了自己。
百裏笙搖頭,“白慕,對我來說,量力而行就可以,當時那樣的情況,連夜展離也束手無策,你不必過於苛責自己。”
可白慕還是不肯起身。
風霜雨雪也跪了下來,一個個自認罪大惡極。
如果公主發生不測,他們怎麼和王爺交代,因為主仆情,他們也不希望公主出什麼事。
百裏笙嘴角抽了抽,“好吧,那就罰白慕你去燒一頓飯吧,我餓了,至於風霜雨雪,前去協助尊主,這裏,他們是斷斷抽不出人來了,就算拓跋家打主意,來的也是些蝦兵蟹將,有白啟將軍和白慕,完全能夠應對一切突發。”
明天和意外,誰也不知道哪一個先來到,至少她活下來了,至少老天眷顧了他一次。
她更知道珍惜一切,包括這些,對她忠心耿耿的手下,看起來都比以前還要親切。
風霜雨雪也知道這一戰是最終的決戰,騎馬追了去。
鳳城,屹立在城池中央最高的城堡,向來以完美無瑕而著稱,可是此時,因為一番激烈的打鬥,卻殘破損敗了不少。
拓跋珩和那些長老,好不容易才從陣法和圍剿裏突圍,然而,拓跋珩身上受了不輕的傷,八位長老,也折損了四位。
“大少主,家主回來了。”拓跋珩正在調息,下人來到麵前稟報。
“嗯。”拓跋珩吐納氣息,緩緩睜開眼睛,起身來,踏出大殿迎接。
“血,喝血,要喝血。”拓跋烮被扶回主殿,依舊在如癡如狂,念念叨叨。
“發生什麼事了?”看到拓跋烮變成這個樣子,拓跋珩臉色不由得一變。
“還不是怪那個該死的夜展離。”拓跋霜氣哼哼地那件事給說了,“沒想到父主會相信,耗盡了所有的內力,要殺了夜展離喝他的血。”
拓跋霜見拓跋霜身上掛了好幾道彩,氣息不穩,臉色蒼白,知道他受傷了,心中不由得一陣不安。
“就這等事。”拓跋珩有些不可思議,不過他隨即明白了,父主是想要在這個位置上,坐上千年,萬年,以至於著了心魔。
“大哥,當務之急,是要把父主喚醒,不然,我擔心夜展離隨時會攻入鳳城,你受了傷,長老們也是死的死,傷的傷,野獸軍團也折損了七成多,當前的形勢,嚴重不利於我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