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藥的過程對桑榆來說,太漫長了。
男人的動作出奇的慢,催了三遍江柏才堪堪收手。
等他停手,桑榆立刻起身往自己臥室走。
江柏坐在沙發上,盯著剛剛為她上藥的手看了看,忍不住笑了。
臉皮薄成這樣,以後他若是真的……
男人笑笑洗了手回臥室。
——
桑榆躺在床上睡不著,隱約覺得她和江柏現在的相處模式有些不正常。
奇怪的是,她竟然沒覺得不好。
心慌意亂時,床頭的電話響了。
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傳來:“睡了嗎?”
“還,沒有。”
聽她說話有些磕巴,許少寒忍不住問:“發生什麼事了?”
桑榆握著電話坐在床頭,“沒有。”
縱使是再好的朋友,也沒必要細無巨細的敘說她這兩天的事,況且他還在國外,知道又能如何?
許少寒沉默片刻道:“我那個朋友過兩天回國,到時我讓他聯係你。”
“好。”桑榆有些心不在焉的應了聲。
男人默了片刻說:“防人之心不可無,雖然那位江先生幫你在前,但知人知麵不知心,還是要多留心。”
以往許少寒對她說這些,她會溫順的應一句‘好’。
但現在和以往到底不一樣了,桑榆說:“江先生和別人不一樣,他是好人。”
這是許少寒第一次聽她為江柏說話,說不詫異是不可能的。
他是她的家庭醫生,但他的主業是心理醫生,他是心理學很出名的醫生。
簡單的一句話,已能讓他聽出她對那個男人看法的改變。
許少寒試探著問:“是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嗎?”
“沒有。”桑榆答的輕鬆,不太想提起那段不愉快的回憶。
她笑笑說:“很晚了,我要睡了,你忙。”
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就是不太喜歡聽見別人對江柏的偏見,縱使他們都是為她好。
她很肯定,江柏不是個壞人。
利亞。
掛了電話的許少寒卻再也沒有心思工作,他很少讓情緒影響工作,這是例外。
但他現在,例外發生了他卻無法阻止,他有些討厭這樣的自己。
他是全球十大出名心理醫生,他清楚人性,清楚心理的變遷需要契機。
但他不清楚的是,給了桑榆這變化的契機到底是什麼。
——
江柏在酒吧暴揍蔣成業的事雖然被胡子陽瞞住了,但還是被有心人知道了。
霍庭之初聽這件事有些幸災樂禍,蔣家是圈子裏出名難纏的人家,他等著蔣振東去找江柏的麻煩。
可蔣家這次卻出奇的安靜,不僅沒有絲毫動靜,連提都沒有提。
霍庭之心中疑惑,仗著之前也和蔣家有些交情便借故去醫院探望蔣成業。
確認打人的是江柏,在確切的知道蔣成業為何被打之後,霍庭之臉色變了變。
告別時有意道:“江柏區區一個服務生不足為懼,至於胡子陽……他也總不會一直為一個服務生出頭,總有機會的。”
霍庭之拿蔣成業當槍使,反正已經蠢得無可救藥了,也不差他這一次。
不長腦子的蔣成業將他這話聽進了心裏,躺在床上惱怒哼了聲說:“走著瞧!”
晚上九點,霍庭之從他病房出來給助理打電話:“江柏的資料查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