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逃跑這事江柏並未隱瞞桑榆,在第二日一早就將這件事告訴了她。
桑榆並沒有十分意外,她在短暫沉默中開口問對麵的人:“所以,陸琴出事不是偶然?”
“從目前的狀況看,不是。”江柏問道:“太太有沒有什麼懷疑的人選?”
桑榆沉默片刻:“碧水園一直很安靜,我不確定這件事是不是和季秀芬有關。”
“不著急,眼下最要緊的是找到那個司機,如果陸琴能清醒過來的話會更好。”
桑榆點頭道:“那我等會再去趟醫院。”
“不著急,她那邊一有情況文星會及時通知。”
江柏想了想道:“如果陸琴真的昏迷不醒,你打算將她怎麼辦?”
桑榆蹙眉,她倒是還沒想過這個問題。
說來奇怪,眼下一直聯係不上陸琴的家屬,也不知她那些親人到底知不知道她出了這樣大的事。
江柏沉默道:“或許你也並非一定是出於被動狀態,我們可以試著化被動為主動。”
“嗯?”桑榆詫異了下,隨即抬眸對上那人視線。
目光短暫相觸,她似乎已從男人的視線裏讀懂了什麼……
後來,桑榆並未急著去醫院。
倒是那個男人,在談話不久後便出門了。
午間,桑榆陪同吳媽和方白用餐之後,方白帶著吳媽離開了酒店。
兩人此次目的地是前往‘江府’,這次見麵是先前和老太太約好的。
方白乘坐的車一路暢通無阻到了江府院子裏,說來有好些年不曾踏入這老宅了。
再次進來,真的恍若隔世。
吳媽攙扶著方白,沿途打量道路兩旁的綠植,有些早已不是他們在時的光景,但唯有院子裏那個花園裏的白玫瑰一如往年般,恣意長在在玻璃房下,無論哪個季節都展顏盛開。
“太太……”吳媽在一瞬間忽然哽咽了。
她還記得,那年那人要討好太太,叫來她陪同他一起親手種下那些白玫瑰。
後來更是細心嗬護,不曾浪費一枝。
方白視線從那片白玫瑰上收回,抬手輕輕握了她的手道:“不想了,不要去想。”
眼見就要到大門,吳媽深呼吸壓下心頭澎湃心潮。
偏頭瞧向身側方白時,隻見她先前眼底一閃而過的哀傷早已歸於平靜。
吳媽安了心,攙扶著人往大廳走。
人還未到門口,屋子裏已經有人迎了出來:“來了,進來吧,老太太已等候多時了。”
張媽一邊笑,一邊將人領進去。
吳媽和方白在玄關處換了鞋,偏頭就瞧見坐在沙發上,戴著老花鏡看報紙的人。
她似乎看的極為專注,並未注意到進來的人。
也隻有張媽知道,這人先前早已丟下報紙數次查看門口的方向。
也就是這會兒人到了,她忽然變得一本正經起來了。
張媽心底暗自歎息,這老太太總是這樣,心口不一。
她將人領過去,笑著叫道:“老太太,人來了。”
江老太這才放下手裏的報紙,抬眸看向站著的兩人。
表情平淡,語氣更是平的聽不出情緒:“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