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少寒坐在酒店裏,看著網上那條被點讚成熱門的留言皺眉。
從ip來看,是A市區本地的。
從這個人的留言看,真的很想當年在現場的,可事情怎麼就這麼巧?
桑榆當年在利亞碰到的國人,恰好是A市人?
再看帖子裏那幾張照片,也不知是不是許少寒的錯覺,總覺得背影有些眼熟。
但那人衣衫襤褸,滿身汙垢,一時也判斷不出到底有沒有見過。
正當他打算將那幾張照片放大的時候,桌上的電話忽然響了。
許少寒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接通:“穀小姐。”
“大醫生,我的治療什麼時候能繼續?”
男人聞言輕笑道:“我覺得穀小姐這狀態可以省一些治療費。”
“許醫生,你這是要過河拆橋嗎?”穀娜笑著與他開起玩笑:“你是怕我沒錢請你吃飯嗎?放心穀家大小姐不缺錢!”
“我是覺得,你接下來的治療真的可以停止了。我覺得接下來的心結,你有足夠的自愈能力。你要相信我的專業,也該相信你自己。”
“那見麵吃頓飯吧,這總可以吧?”
若是以往許少寒是斷然不會應下穀娜這個約的,但今日他同意了。
抵達約定的那家飯店的時候,穀娜已經到了。
女人坐在角落朝著他招手:“許醫生,這邊。”
許少寒笑笑,朝著對麵的人走過去。
很快有服務生端來了杯水和菜單。
許少寒將菜單遞給穀娜:“女士優先。”
穀娜笑笑不與他客氣了,她的確比他更清楚A市的美食文化,由她來點再合適不過。
隨手指了幾道之後,穀娜將菜單遞給服務生。
許少寒放下水杯抬眸看著她道:“這段我來請。”
“嗯?”穀娜笑:“咱們之前不是在電話裏說好了嗎?”
“我請。”許少寒語氣平靜,帶著不容置喙。
穀娜便不與他客氣了:“那下次換我。”
“不必那麼客氣。”
聞言穀娜忍不住皺眉:“朋友之間,不就是有來有往?還是在許醫生心裏,我們根本不是朋友?”
許少寒沒新聞微蹙,這話他有些不太好接。
他接受的病患,除了桑榆,不會和任何一個病人成為朋友。
但最近發生的這些事,他的確是麻煩穀娜許多,超乎了一個病人和醫生相處的範疇。
和他早前給自己製定的規則,有些背道而馳了。
穀娜早已看透了這人的糾結,她莞爾一笑道:“許醫生要是不想將我當朋友也行,我單方麵自作多情唄。”
“不是這意思。”
聞言穀娜莞爾一笑:“這麼說,我們就是朋友了?”
許少寒有些無言以對。
但這事,好像就這麼說定了。
吃飯間隙,窗外有可疑燈光閃過。
許少寒一偏頭,便瞧見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閃過。
他不由皺起了眉頭。
穀娜察覺男人的異常,不由偏頭看了一眼,旋即笑道:“我還以為,經過這段時候你已經習慣了呢。”
“沒什麼習慣不習慣,隻是不喜歡這樣被人注視。”許少寒抬眸看向對麵的人道:“我好像應該為之前的事,和穀小姐說句謝謝,以及鄭重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