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沒有計較茅羽如此高傲的態度，直接大手一揮，解開了對茅羽的禁製。
當禁製被解除，茅羽的身影變得實了一些，不再像剛才一樣呈現半透明的魂魄形態，接著，他飛到半空中默念著什麼，手指也時不時的衝著某處點一下。
張揚看得出來，茅羽看似毫無規律的指點，其實是在以最快、最簡潔的辦法破陣。
“這一手…還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學會的，我得好好留著茅羽的命。”這個想法在張揚腦子裏麵過了一遍後，他默默的將施加在茅羽身上的懲罰解除了。
解除的那一刻，茅羽也察覺到了，日日夜夜懲罰著他的心絞痛消失了，下意識瞥了下麵的張揚一眼，冷哼一聲，依舊傲嬌。
不得不說，茅羽在陣法這一領域上確實是個天才，難倒了張揚的陣法在他手下，連一炷香都沒撐過去，轉眼間，二十二座山峰重新化作一條串著二十二顆舍利子的佛珠。
張揚伸手，將那串佛珠接住，隨後收進了神識空間。
下一秒，茅羽也落地了，一臉高傲：“事情解決了，你可以再把我關進去了！”
“行了，關你也挺久了，你出來散散心也好。”張揚說話間，重新將禁製施加在了茅羽身上，令他的身體重新變成半透明的樣子，這樣一來，除了他和王守業以外，沒有人可以看到對方。
當然了，茅羽也不再可以觸碰東西了。
這要是放在以前，茅羽一定不樂意，可他確實被關在幽魂鐮中很久了，這會兒能出來，開心的不得了，雖然不能觸碰那些東西，但他也清楚，是張揚對他不信任。
兩隻半透明的傀儡飄在張揚身邊，幸好旁人看不見，不然也挺嚇人的。
出了陣法，張揚的心情並沒有好多少，他迅速的返回燕然死去的地方，可找遍了周遭，也沒能找到她的屍體。
“難道有人偷偷來過？”張揚很是疑惑，可遍尋不到，也不能再留下去了。
整個洛河書院都被佛教的人夷為平地，所有學子，無一例外，全被殺了。
張揚將赤炎、胖子、朱齊從神識空間中放了出來，等幫他們把身上的傷治好後，幾個人加上兩隻傀儡，親手把所有人都埋了起來。
有許願池幫忙，張揚知道每一個修士的名字，當最後一塊墓碑立好，他終於有些忍不住了。
曾經活生生的人，一個個，全死了。
張揚很想哭，但眼淚流不出來，他麻木的看著遍地的墓碑，最後，目光落在了最前頭的那三塊，是洛河和祁玉河、魯羨的。
“師父。”
朱齊的聲音打斷了張揚，回頭一看，穿著一身黑衣的徒弟眉頭緊緊皺起、麵露難色，欲言又止的模樣看的他有些心慌：“怎麼了？”
聞言，朱齊咬了咬嘴唇，似乎還在猶豫，他回頭看了一眼那座空墳，墳前豎著的墓碑上寫著“燕然”二字。
張揚也看了一眼，隻覺心中一痛，還不等他說點什麼，就聽見了朱齊猶豫不決的聲音：“師父……我想一個人……出去遊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