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慕修言在吃過午飯以後,就站在落地窗前,從六十幾樓的高度俯瞰著底下的車水馬龍,車就宛若一個小小的黑點一樣,根本看不真切,而街道上的行人就如同螻蟻一般。
慕修言的手中端著一杯白酒,他時不時地將杯子放在唇邊輕輕地抿上一口,卻又不很快吞咽下肚,而是任由辛辣的味道在自己的喉嚨裏遊走,慕修言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扣扣扣!”忽然,慕修言聽到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他淡淡地說出“請進”兩個字以後,門就被推開了。
進門的是赫清清,她今天穿著一身火紅色的連衣裙,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猛然一看,一點都不像是剛剛二十歲出頭的,反而顯得很是成熟。
“慕總!”赫清清站在辦公桌的位置,看著站在床邊的慕修言,他的背影遠遠地看過去,竟然給人一種十分寂寥的感覺。
隻是大概地瞥了一眼,赫清清的心裏就微微發疼,不明白這樣一個優秀的男子,為什麼會給人這樣的感覺。
慕修言在聽到赫清清的聲音以後,緩緩地轉過身來,眼裏是也一如既往的冰冷,淡淡地開口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我父親籌辦了一個慈善晚會,時間就在明天晚上,邀請了G市上流社會的所有人,慕總當然也在受邀之列,我今天就是特意裏送邀請函的,隻是不知道,慕總是否願意賞臉?”
赫清清的話說的禮貌卻又略顯疏離,她知道這個狀態是最為合適的,否則如果太過於激進的話,會讓慕修言覺得十分不爽,從而搞砸了今天的事情。
而慕修言卻隻是隨意地瞥了一眼那個邀請函,就說道:“先放在那裏吧,我明天如果有時間的話,會去的!”
赫清清麵色一喜,隻要不是直截了當地拒絕,那就表明確實還有機會。
“那慕總,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出去了,期待明天慕總的蒞臨!”說完這句話之後,赫清清勾起了一抹自認為恰到好處的笑容,但是慕修言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過落地窗,並沒有看到赫清清的模樣。
那一瞬間,赫清清真的感覺到了什麼叫做頹敗。
自從初次和慕修言見麵之後,赫清清就被慕修言吸引了,開始喜歡上了他,後來幾次的刻意接近,也是為了創造一個親近他的機會。
但是赫清清忽然發現,慕修言這個人的冰冷是真的滲入到了骨髓裏的,如果不是真的能夠讓他從心底裏接納的話,想要看到他的一個笑容,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但是,赫清清不怕,她自問家世不比慕修言差,容貌身材和才華皆屬上乘,想要得到慕修言的心,雖然有些波折和麻煩,但也不是絕對的沒有可能,所以她願意等。
赫清清離開以後,偌大的辦公室裏又隻剩下了慕修言一個人,顯得死氣沉沉的。
他將杯子裏剩下的白酒一飲而盡,然後慢慢地走到了桌邊,將那個邀請函拿在手裏,“染染比較喜歡這種場合,所以,她應該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