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楚染這個樣子，柳葉毅和柳葉韻都沒有說話，因為在這種時刻，不管他們說什麼，都會加劇楚染心中的難過。
病房外的走廊上一片寂靜，楚染坐在長椅上，靠在柳葉韻的肩膀上，神情十分淡漠，並沒有想象當中的歇斯底裏。
而柳葉韻和柳葉毅都知道，楚染越是這個樣子，表示她的心情越低沉。
楚染在英國的那幾個月，好不容易才將抑鬱症和焦慮症克服了一部分，但是經曆這件事以後，隻怕楚染的情況會變得更加嚴重。
這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忽然間，原本寂靜的醫院走廊，聽到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
柳葉毅抬起頭看了一眼，當看清楚來人以後，下意識地將楚染擋在了自己身後。
“慕修言，你來這裏做什麼！”柳葉毅冷冷地看著慕修言。
雖然現在還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楚宸車禍這件事跟慕修言有絕對的關係，但是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他，更何況，慕修言之前還做出了傷害楚染的事情，更加讓柳葉毅不能原諒！
因此，在看到慕修言的時候，柳葉毅絲毫沒有好的態度。
慕修言卻沒有機會柳葉毅，泛著紅血絲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楚染，嘴巴微微蠕動，從喉嚨裏發出了生澀至極的兩個字：“染染。”
楚染隻是平靜地看著柳葉毅，眼神沒有一絲波動，就好像她看的隻是一個陌生人一樣。
楚染不傻，反而還十分聰明，縱然柳葉毅和柳葉韻都刻意地隱瞞了他們對慕修言的猜測，但是楚染還是可以從蛛絲馬跡當中判斷出來一些什麼。
更何況，雖然過去了好幾個月的時間，但是之前慕修言帶給楚染的那些傷害還曆曆在目，楚染根本遺忘不了。
慕修言看著楚染用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的眼神看著他的時候，隻覺得自己的心都被刺痛了。
他的眼眶瞬間紅潤了起來，慕修言甚至可以感覺到，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自己的眼眶裏湧動著。
“染染，好久不見，你……過得還好嗎？”
慕修言小心翼翼的語氣，讓楚染的心中頓時泛起了一陣酸澀的感覺。
她輕輕地吸了吸鼻子，讓自己眼眶裏湧動著的淚水強行地憋了回去，這才開口說道：“我很好，勞煩你掛心了。”
楚染客套又疏離的話，再一次地刺痛了慕修言的心。
他看著楚染寬鬆的連衣裙下也遮擋不住地大肚子，下意識的就想靠近，像以前一樣，伸手去觸摸一下，但是因為有柳葉韻和柳葉毅兩個保護神在，慕修言也隻能作罷。
他知道現在跟楚染敘舊並非是一個合適的時機，因此主動將話題引到了楚宸的身上。
“都快三天了，伯父的手術，還沒有結束嗎？”
本來是很正常的一句關心的話，但是當慕修言說出來以後，柳葉毅柳葉韻和楚染三個人，都如同看著仇人一樣看著慕修言。
其他人的眼神，慕修言根本就不在乎，但是唯獨楚染的模樣，讓慕修言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一隻手捏著一樣，痛，並且連呼吸都不順暢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