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家,一片低迷的氣氛中,隻見楊春香坐在椅子上,氣得呼吸粗重,一聲緊接著一聲,坐在她身邊的人,聽著她的呼吸聲,心髒也跟著一緊一縮。
薑建安抽著旱煙,一口接著一口,隨著他的動作,煙霧從他的嘴角,鼻子冒出來,坐在他身邊的薑海蘭看了眼爸爸,搬著椅子往邊上挪了挪,屁股上的傷疼得她小聲的嘶了聲。
薑海雪偷了娘三十塊錢跑了,這是誰也沒有想到的事。
楊春香發現錢不見的時候,才想起薑海雪已經一天沒看到人影了,問薑海蘭,一問三不知,她也不知道姐去哪裏了。
最後,楊春香將所有的氣撒在了薑海蘭的身上,怪她跟薑海雪睡一個屋,居然沒發現她的異常。
楊春香從腳上脫了鞋子,一下一下抽在薑海蘭的身上,打得薑海蘭嗷嗷直叫,卻不敢求饒。
因為她確實是幫凶,姐偷錢的時候,讓她去纏著娘在院子裏說話,不讓娘進屋。
看到姐的書被二哥撕毀,她也同情姐,全家,就隻有她知道姐是多麼的喜歡念書,怕娘說她晚上浪費電,都是等全家睡著後,姐再悄悄起床拉開燈看書。
怕燈泡太亮,用紙做了個燈罩,將燈泡周圍的光遮住,隻留下一點亮光學習。
所以,當姐哭著求她的時候,她答應了。
被娘打得全身都疼,可她隻敢哭不敢說實話。
看著姐,她也看到自己的未來,所以,她幫姐,也是在幫自己。
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就連一向在楊春香眼裏的寶貝疙瘩薑海傑,這個時候也不敢胡亂的說話,更別提薑家其他的孩子了,個個恨不得當別人看不到自己。
薑海蘭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傷,恨不得當自己是空氣。
楊春香打累了,就坐在椅子上直喘氣,也要求其他人坐在這裏……開會。
薑建安見楊春香不說話,放下旱煙,“我說孩子他娘,海雪是不是到她同學家玩了,所以才沒回來。”
坐在薑建安不遠處的薑海蘭,小身子抖了下,頭埋在胸口,不敢抬頭看楊春香,怕娘再打她。
楊春香狠狠的瞪了眼薑海蘭,這才回薑建安的話,“如果隻是去同學家,偷我的錢做什麼?昨晚她就沒回來。”
薑海蘭感覺頭頂像是壓著一把刀,她隻要敢抬頭,刀就會將她的整個頭給切下來,所以埋得更低了。
楊春香說完又看了眼薑海蘭,恨不得再去打她一頓。
這個沒用的賠錢貨,跟她姐一樣,就知道吃飯,什麼作用也不起。
“娘,薑海雪那麼大了,又不會丟,你擔心什麼。”一直不敢說話的薑海傑,此刻見娘臉色不像剛才那般難堪,這才敢開口。
聽到最愛的老二兒子說的話,楊春香的氣消了些,歎了口氣,“我當然不是擔心薑海雪怎麼樣,我氣的是她偷我的錢。”
三十塊錢啊,不是小數目。
現在薑海洋聯係不上,也不知道這個月的工資還會不會給她打回來,如今薑海雪偷走了,她能不心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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