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
芳華手裏捧著一本書,眼睛盯著書的頁麵,可耳朵卻伸到了外麵,她有些好奇朱盛怎樣說出他這次來的目的。
他的目的,她和薑海洋都清楚,隻是看著他一個人演獨角戲,看戲的人也挺累的。
聽到屋外薑海洋叫她,芳華放下書,應了聲,“哎,來了。”
出來看了眼桌子上的煙,位置變了,眸子漸深。
薑海洋指著桌子上的煙,看著芳華,揚眉,“醫生怎麼說來著?”
芳華想也不想,張嘴說道,“醫生說你不能抽煙,就算是傷好了,也不能抽,以免有後遺症。”
薑海洋看著朱盛,聳了聳肩,“不好意思,朱盛,你的心意我領了,這煙你還是拿回去吧。”
朱盛急得額頭上沁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他想說這煙不是普通的煙,可張了兩次嘴,卻沒法說出口。
如果說出來,薑海洋不受,那就是他行賄了,也意味著他有把柄在薑海洋的手裏。
可如果不說,這禮怎麼送出去?
左右為難,讓朱盛後背都浸濕了。
看了眼朱盛的樣子,芳華心裏冷哼,她果然猜得沒錯,這煙有問題,直接上手拎起袋子,強塞到朱盛的懷裏,“朱盛同誌,你拿回去吧。”
朱盛抱著懷裏的煙,心裏苦笑,本以為很好送的禮,到了薑海洋這裏,卻成了老大難。
朱盛心累的告辭後離開。
“他居然沒說?”朱盛走後,薑海洋疑惑的問道。
芳華在朱盛剛才坐的位置坐下,淡淡的笑了笑,“這個人心思很深沉,很沉得住氣,他不說,因為知道他說了不僅沒用,反而讓你忌憚他。”
薑海洋看了眼芳華,轉眸一想,便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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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盛抱著袋子從薑海洋家出來,頓在原地,回頭看了一眼,眼神複雜。
接著,他繼續抱著袋子走入夜色中。
朱盛沒有回家,而是去了嶽父家。
謝金海看著麵前茶幾上的袋子一愣,居然會有人不愛錢?
脖子轉向朱盛,“你沒對他說明?”
朱盛搖了搖頭,“沒有,我怕適得其反。”
謝金海點頭,“先放著吧,以後再說。”
聽了謝金海的話,朱盛有些急了,聽他的話頭,楊廠長已經去了薑海洋家,並且說明了讓他推薦一個副主管人選,這事不能再拖,萬一薑海洋推薦了鄭國輝,到時還有他什麼事?!
而且,從今天薑海洋對他的態度來看,他不認為薑海洋會推薦他。
所以,這事不得緩,不僅不能緩,還要加快速度。
朱盛挺直背部,看了眼書房的門,“爸,這事恐怕不能拖吧,楊廠長已經找過薑海洋了,萬一他定了鄭國輝,到時一切都晚了。”
謝金海長歎口氣,這樣的道理,他豈不明白?
可眼下,禮送不出去,他又能怎麼辦?
看來以前他小看了這個農村出身的薑海洋。
朱盛見謝金海不說話,壓低聲音,“爸,我做了副主管,對你來說也有利,不是嘛?”
“這事我當然清楚,我本以為薑海洋收了禮,這事就定下來了,可誰知他不愛錢?”這事也讓謝金海挺挫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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