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華在外麵逗留得差不多了,才推開包間的門進去。
因著是芳華請客,佟娟特意吩咐了廚房,先緊著她的包間上菜。
所有的菜都送了進來,芳華看了眼,跟韋元傑打了聲招呼,坐在他的右手邊,左手坐的是韋元傑。
韋元傑看了眼芳華,嘴角上揚,看來他的愛徒眼光不錯,很會找老婆,不像他......
韋元傑暗然失色,低頭吃飯,話很少。
芳華看了眼韋元傑和薑海洋,見他們神色正常,便知道他們將該說的話已經說完了,便不再說話,專心吃飯,偶爾給薑海洋夾些菜。
飯後,韋元傑和芳華薑海洋在飯店門口道別。
臨走的時候,重重的拍了拍薑海洋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愛徒,你隻要知道你在做什麼就行,還有......相信楊廠長。”
說完就大步溶入了夜色中。
相信楊廠長!
這句話,師傅在上次和楊廠長一起見麵的時候,也對他說過。
隻是......對於楊廠長的不擇手段,他不是很喜歡。
可師傅說的又沒錯,他和楊廠長有一點是共性的,那就是把技改的工作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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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金海的別墅。
下班後,朱盛一秒也沒有多呆,直接朝嶽父家走去,甚至,都忘記回家接謝碧蘭。
進門,就看到謝金海坐在沙發上,眉頭緊蹙,指間夾著一支煙,麵前茶幾上的煙灰缸裏早就蓄滿了煙灰,甚至有些已經溢了出來,整個客廳,籠罩在一層輕霧中。
馮桃在廚房做飯,知道謝金海心情不好,也沒有責怪他將客廳弄得烏煙瘴氣,見朱盛來了,隻探頭看了眼,歎了口氣繼續做飯。
朱盛換了拖鞋,坐在謝金海的對麵,輕聲叫道,“爸。”
“嗯。”謝金海頭也沒抬的應了聲,抬手狠狠的吸了口手裏的煙,幾口就將手裏的煙吸完了,又將煙屁股狠狠的摁在煙灰缸裏,將煙灰弄得灑了出來。
看著謝金海的樣子,朱盛心裏一沉。
對於鄭國輝競選為技改組副主管的事,他已經聽說了,但他還是不相信,想要聽嶽父親口說。
謝金海是副廠長,他怎麼能任由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呢?
見謝金海沒有說話的意思,朱盛不得不開口,“爸,副主管的事......”
“鄭國輝。”謝金海隻說了三個字,就不願再說了,隻是吸煙吸得更用力了。
朱盛腦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他是清楚在薑海洋的心裏,肯定屬意鄭國輝,但他一直認為這個位置是他的。
因為謝金海是他的嶽父,他手裏又有謝金海的把柄。
可當事實擺在他麵前的時候,他還是無法接受,聲音不自覺的撥高,“為什麼?爸,您不是說這個位置是我的嘛......”
謝金海抬頭,不耐煩的打斷朱盛未說完的話,“如果不是你在廠外被人打了,這事不至於到現在這個地步。”
雖然謝金海心裏清楚,就算沒有朱盛被打這件事,楊廠長也能找出其他的理由,扶持鄭國輝當上副主管的位置。
可他的心裏卻不願意承認他不如楊廠長的事實。
從他當上副廠長的那天起,他就謀劃著有天他把這個副字去掉。
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依然無法撼動楊廠長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