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的溫度直抵心房,李奶奶低頭看了眼手裏的包子,眼裏有淚花閃爍。
有多久沒有吃到肉包子,她都已經不記得了,沒想到再次吃到肉包子,卻是來自一個陌生的姑娘。
陸月春伸長手臂,握了握李奶奶的手,笑了笑,“李奶奶,活到咱們這個年紀,有些事看淡些。”
“嗯。”李奶奶哽咽了聲,低頭咬了口肉包子,豬肉的香味蔓延整個口腔,李奶奶邊吃邊落淚,也不知這樣的肉包子,她還能吃幾回。
看著李奶奶,芳華似乎看到後世許多老人的現狀,有多少老人也是和李奶奶一樣,生病後,又有多少兒女能夠抽空多來看看老人呢。
芳華買了四個肉包子,陸自強一個也沒有吃,給陸月春吃了兩個,給李奶奶吃了兩個。
芳華看得心酸,故作歡顏和他們說了會話,就起身告辭了。
陸自強送芳華下樓,站在樓底下,他的臉色有些不好,略顯蒼白,看了眼芳華,懇求道,“芳華姐,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嗎?”
“什麼事,你說?”芳華正色問道。
“我媽很喜歡你,她本來就長期臥病在床,很少和人聊天,除了隔壁的那個奶奶,還有就是你了。如果你有時間了,麻煩你多來看看她,可以嗎?”
說到最後,陸自強的聲音帶著嘶啞,看著他的喉結滾動,似乎在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芳華想也不想的說道,“當然可以了,以後我每天都會來醫院看阿姨的。”
“謝謝你!”陸自強感激的說道。
他隻是一個普通人,不是神。
如果陸月春的生命真的走到了盡頭,除了讓她開心外,他找不到其他盡孝的方法。
告別陸自強外,芳華來到公交站牌等車,本來是打算等62路公交車回家的。
腦中映出陸月春病色的臉龐,及陸自強蒼白的臉色,芳華抿了抿唇,沒有上62路公交車,而是改做了43路公交車。
不論戴老師的爸爸是不是醫生說的那位戴醫生,她想去問問看。
如果是,說不定陸月春還有一線生機。
看到43路公交車過來,芳華毫不猶豫的跳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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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茶樓。
還有兩天廠裏就要放假了,對於照片的事情,朱盛有些著急。
馬上就到年關,他怕那人過年聯係不到,他等不到年後。
再給那人打了三四個電話後,那人終於查到了照片的人和謝金海的關係,約他見麵詳談,並且交付對方三百塊錢的酬勞。
這個人倒比之前那個人胃口小,不會一開口就要五百塊錢。
上次給了之前的人一百塊訂金,結果跑了,害他白白損失了一百塊錢。
這次他比較謹慎,一分錢的訂金也沒有付,說好告訴他實情後再付錢。
今天很冷,空中一直飄著雪花,落到地上就化了,土路就變得有些泥濘難走。
朱盛裹著一身的冷風推開茶樓的門。
下意識的看向角落裏的位置,那裏隱蔽,不易被人發現。
走了兩步後,他又拐去了另個桌子。
他不想再坐在那個位置上,上次他被人放鴿子,令他實在忌諱。
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朱盛點了一壺茶,一邊喝著,眼睛盯著大門口的方向。
越接近約定的時間,他越緊張,怕再次被放鴿子。
好在,這次找的這個人比較靠譜,在離約定還有五分鍾的時候,推開了茶樓的大門。
那人穿著一件黑色棉大衣,頭上戴著棉帽子,帽子兩邊放下來,蓋住了他的耳朵,脖子還圍著一條黑色的圍巾,隻露出一雙淩厲的眼睛在外麵。
光看眼神,就感覺這人很不好惹的樣子。
換作以前,朱盛是不會理會這種人的,可現在為了查清照片上的事,他不得不跟這類的人打交道。
那人進門,站在門口沒有繼續走進來,先是掃視了一圈,然後朝朱盛走來。
朱盛有些激動的起身,等來人走到他麵前的時候,努力笑了笑,“來了。”
那人看了眼朱盛,沒有說話,取下頭上的帽子,放在桌邊,坐下。
朱盛忙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推到那人的麵前,“請喝茶。”
“謝謝!”那人禮貌的說道,或許是因為外麵太冷,端起茶杯就猛喝了幾口。
朱盛一愣,暗想這人還挺有禮貌的。
聽說這類人都比較蠻橫,不講理,一言不合就會動手打人。
沒想到這人還會對他說謝謝。
那人喝了半杯茶,放下茶杯,從口袋裏掏出一個褐色的小信封,推到朱盛的麵前,“你想要的答案都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