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勳的車牌實在很引人注目。
所以到最後,她自然沒去成菜市場,而是去了超市,怕他餓壞,她也沒敢多挑,隻把自己會做的菜稍微挑選了一下就出來,也就花了十分鍾左右而已。
“這麼快?你們女人買東西,不是喜歡婆婆媽媽找很久?”他皺著眉看腕表。
“我想買的是大蒜,而不是比平常大蒜便宜一毛錢的大蒜。”她放好東西關上了門,幾分俏皮的側頭看向身旁的男人。
“你挺好養的。”
車開走。
兩人沒再說話,主要是容纖語一直在想,什麼叫作她挺好養的?她又不是豬也不是鴨,更不是別的什麼牲口,居然用養這個字。
多多少少有些鬱悶。
一直到家門口都是沉默的狀態。
要開門的時候,是薄勳走在前麵的,所以理應當是他掏鑰匙開門,可是等了半天也不等他有什麼動作,容纖語不得不開口:“你怎麼不開門?”
“沒鑰匙。”
“沒鑰匙你還走在前麵?”她無語的將他往後一拉,從錢包中掏出鑰匙,把門打開。
撲麵而來是一股清香,她養在客廳中的百合花已經有些枯萎了,容纖語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原本是想去加水的,不過一想到他還餓著肚子,便隻能提著大包小包去廚房。
這個屋子,被她打掃著的確很有家的感覺。
每一個冷清的角落,都放著一些裝飾品,把原本還算大的空間布置的略顯狹小。
不像是薄家大宅,看似大,東西也的確不少,但就是冷冷清清的,一點都沒有家的溫馨感。
之前她看百合的心疼目光他瞥見過,想著閑的也是閑的,便開始幫那些花澆水,還有一些堆積了些許灰塵的地方,也象征意義的打掃了。
軍裝放在沙發上,他撩起了袖口,將衣服別在手肘處,露出結實精健的手臂,肌肉的線條優美深刻,像是一件極其完美的雕塑一般,惹人遐想紛紛。
容纖語出來放第一個菜的時候,看著他忙忙碌碌,卻井井有條的模樣,下意識的愣了愣。
是她的錯覺嗎?
他擦拭東西,還有給花澆水的樣子,竟然格外有些……溫柔?
做事的時候動作恰到好處,不多一絲一毫,保持著動作與速度還有消耗力度的剛好,除了他這樣每天都會接受訓練的軍人,怕是很難有其他人做得到。
“飯做好了?”他轉身要去換水的時候,看到她癡迷的視線,嘴角象征意義往上揚了一些。
“呃,還沒有,馬上就好!”她像是高中時期,那被人抓住偷看暗戀男生的小姑娘,羞澀的轉過身,像是逃跑似得離開“作案現場”。
薄勳難得揚起笑,盯著她背影看了一會。
家。
原來是這樣的感覺。
是她在做飯,而他在搭理著屋子,是她癡迷崇拜的眼神,和他溫柔帶寵溺的一個笑。可是,在這樣的溫馨之後,薄勳的視線沉了沉。
這份美好,似乎是被他親手折磨的支離破碎。
半個小時之後。
很豐盛的四菜一湯,她的手藝很好,哪怕是簡單的番茄炒蛋,都有著讓人流連忘返的味道,稍微複雜一點的螞蟻上樹,更是打破了他對常規家常菜的定義。
是了。
一個對奢侈品癡迷的女人,怎麼可能做出這種完美的飯菜來?
看來當年容纖夢在他麵前抹黑容纖語,的確是別有用心,事實上若不是她別有用心的抹黑和那封信,他也不會懷疑這個看起來沒什麼心機的女孩兒,會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