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言不發。
直到他為她上好了藥,開始爆炸的時候,才吐出三個字:“為什麼?”
“嗯?”
“為什麼是紅線?”
“他和你們周旋,是希望有一個人可以阻止他,沒有穿軍裝的我非常符合要求,而且我的年齡應該和他逝去的姐姐差不多,所以他才會在想開槍警告,結果看見我的時候,直接放棄。”她解釋。
男人“嗯”了一聲:“繼續。”
這並不是他要的答案。
如果隻是因為這樣,那麼剪掉藍色的才是正確的,不應該是紅色。
容纖語閉上眼:“每一個走到這一步的人,哪怕是其言也善,也不能相信他說的話,他剛才說他希望所有人給他的家人陪葬,這是一句真話,他的麵部表情很真誠,而眼中有很濃烈的瘋狂。”
“嗯?”
“是他自己告訴我的。”她重新睜開眼睛,清澈的眸子中,蒙上了一層灰蒙蒙的落寞,“他問我,以後會不會去找他,我點了頭,他就認為以後我一定要去找到他,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以後變成今天,他親口告訴我,他希望的並不是我活著,而是我和他一起死。”
難怪她要閉上眼睛。
這樣的答案,對於她來說實在是太沉重了吧?薄勳抿著唇幫她裹上紗布之後,伸長手臂摟她進懷中:“幸苦了。”
“沒事,我都已經習慣了。”
他看著她身上的傷,才忽然想起來,他懷中的這個女人,是一個賢妻良母,她會做一手好吃的飯菜,會溫柔的收拾屋子,營造家的感覺。
她原本可以和其他女人一樣,在加享受安穩的生活。
卻一次次被卷入這些事中,一句習慣是多少次生死換來的?
她是個值得他尊重的人。
“我送你回軍區。”
“不用了,找個附近的酒店就好,你們之前抓到的那個男人,不是還沒有下落嗎?”她現在狀態不佳,也就不會再逞強跟著他去。
什麼時候她能發揮效力,什麼時候她是個多餘的累贅,容纖語比任何人都清楚。
“二十分鍾之前,白禦已經抓到了他,不過他當場死亡,我的人會去拿下功績回軍區,所以,不需要我再出軍力。”他十分罕見的,耐下心說了很長的一段話。
“呃……今天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西門南身上,所以沒注意到我的傷,我還是在外麵再呆幾天吧,至少把手腕上的傷處理了。”
薄勳也沒多話,下車坐進駕駛座內,掉了個頭將車開向附近最近的一個高級酒店。
雲裳百貨中。
西門南還有些許的意識,他的身體每一處都很疼,可是頭卻非常的清醒,看著人來人往,沒有想象中的爆炸,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姐姐,你又一次騙我了。
我五歲的時候,你說過你要陪著我一輩子。
你二十歲就嫁了人,不過隻要能跟你住在以前,我就很滿足了。
可是為什麼,你要為了保護我去死呢?為什麼所有人都要因為保護我去死?憑什麼你們這麼美好的人都死了,隻留下我這麼肮髒的人,是不是活著的人,都是最肮髒的?
姐姐。
你說過你會來找我,會來陪我的。
你說過的。
西門南終於閉上了眼睛,嘴角的血往外流淌著,來來往往的人朝著他看去,有些帶著孩子的人,伸手擋住了孩子的眼睛,不讓他們看到這個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