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容纖語的出神,護士和醫生很快就做好了檢查——畢竟她一動不動的,比較好做處理。刹那間,熱鬧一下散去,整個房間中又隻剩下他和她兩個人。
他靠在窗邊,她是聞不到煙味的,可是肺卻還是生疼起來。
單手壓住胃往左邊一點點的位置皺著眉,無聲的忍耐著身體傳來的不適,在抽煙的男人往床這邊瞥了一眼,迅速滅掉了煙。
把窗戶開的大了些後,走到她身邊。
“疼?”他勾起她的下巴,看著她手按住的地方,眼神很複雜,“別這樣,會傷到孩子。”
她聽聞連忙把手給放下,可是那地方傳來的一陣陣疼,卻讓她怎麼也沒辦法正常話,單手抓住他的手腕,目光略帶哀求的看著他。
薄勳知道,她這不是在求他,而是疼的太厲害,連瞳孔都已經渙散了。
他隻好單手的將她摟住,隨即將手臂伸過去,示意她咬住自己。
容纖語搖了搖頭,往後躲了躲說什麼也不去咬住他,額頭已經出現了一層細密的汗水。這幅倔強的樣子,看的他無言以對。
“小語。”他突然開口。
“……嗯?”她有些虛弱的應。
“明天回薄家,餘晏和薄暻我不放心。”
她愣了愣。
他不放心的肯定不會是餘晏和薄暻的技術,而餘晏的醫術他更不該懷疑才是,所以不放心什麼呢?連她這麼聰明又天賦的側寫師,此刻也完全推理不出來他說這些話的理由,她傻傻的應了一聲後便垂下頭,打算用裝傻蒙混過關。
誰知,男人的手指向上一挑,薄唇蓋住了她。
他的牙齒帶著懲罰性,在她唇上掠過,但是也不知道怎麼了,又瞬間退開,嘴上的皮的確是破了一些,可是卻沒有血腥味。
這和他往日一吻她就那麼霸道的行徑完全不負,一下讓容纖語慌亂起來,薄勳非常不正常。
難不成……她要死了?
也就隻有這個可能,比較符合當下的情況。
“那個,薄勳,你不用這樣,你可以明白的告訴我,我是不是……會死?”她疑惑的望向他。
就算是她要死他也不會讓她死,薄勳一頭黑線,左手食指和中指骨節彎曲,在她的額頭上一敲:“你都在想什麼?”
“那你為什麼突然這樣?”
“哪樣?”
“我也說不上來,但是和之前不一樣,非常不一樣。”
薄勳沒說話,幫她把被子拉了一下後扯過一旁的水杯遞給她,緊接著拿了個錢包就往外走,那個錢包容纖語是認識的,是幾年前容纖夢送給他的。
他一直很寶貝。
那些想出口詢問的話,就這樣硬生生的卡在喉嚨口,突然她就失去了所有的勇氣。
深怕得到的回答,又是他略帶譏諷的不屑。
她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纖語。”
喚她的一道柔和的男音,並不是剛才離開出門的男人,他這輩子都不可能這麼溫柔,即便是可能,他溫柔的對象也不會是她容纖語。
睜開眼。
眼白的部位是猩紅的。
“我聽護士說,你因為嗆到工地上的灰塵,所以肺部可能經常會不舒服,所以……”站在她不遠處的是陸沉,他似乎不知道該不該去接近她。
“什麼?”她胡亂的擦拭了一下眼眶。
“我今天讓家裏的廚師,做了一碗川貝雪梨你要不要嚐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