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出他臉上的肌肉有些僵硬,有經驗的白禦和默,一瞬間就明白他這是做了易容,也是,這麼溫潤的聲線卻配上一張如此醜陋的臉,怎麼也不像是上帝的手筆。
默沉思了片刻:“你在這裏是為了等誰?”
“我是根據手機的衛星追查到這裏,但是來到這裏以後,我明明站在信號點上,卻沒有找到人,我想可能是信號又一次被屏蔽了,以我這樣的身體,隻能向朋友求助,在這裏是想等他來。”
他的回答破綻百出,卻顯得格外的真實。
白禦挑不出刺,幹脆直接允了他跟隨的請求。
“我先找人過來,你們去裏麵搜搜看吧,勳那家夥的別墅被弄成這樣,我看他說不準在跟那人打架。”
“好,這位無名的先生,我們走吧。”
男子應下,跟隨著默往裏走。
隻是,每走一步,他的臉色都會更難看一分,垂在身側的左手的指尖末端,不斷有鮮紅的血液向下流,染紅了原本就已看不出顏色的土地。
……
在距離別墅不遠處的一個廢棄竹樓中,所有該到的人都坐在沙發上。
明明是荒無人煙的地方,不知怎麼會有這種其貌不揚,內裏卻幹淨明亮的小茶樓,而且更讓人在意的是,這裏的主人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到過這裏。
放在角落裏的保險箱上有著一層蜘蛛網,放在辦公桌上的硯台和毛筆架上,也散落著不少的灰塵。
唯有,室內用來煮茶的飲用水溪流,源源不斷的循環著。
“這裏的確是個好地方,容小姐能發現這樣的地方,也是個心思縝密的人。”夜帝衝外揮手,亞瑟等人統統鞠躬後,退了出去。
“夜帝這麼客套,有些話怕是說不出來了吧?”
他大笑:“既然容小姐不想我客套,那我也就不客套了,這一次我非要你們來,是有些事想要問一問薄首長,不知你還記不得淩家淩瑄?”
“記得。”薄勳惜字如金的吐出二字,麵部表情不改,寡涼到夜帝提起的不過是個事不關己的人。
容纖語皺起眉,如果她記的沒錯的話,死在西武戰場上的人,一個是和之前遇到的像是七的機器人一樣名字的亞瑟,一個是姓君的人,另外一個就是淩瑄。
之前聽餘晏提起“淩某人”那件事,她還沒怎麼放心上,現在看來夜帝果然和淩瑄有著關聯。
坐在一旁,身上已是傷痕累累的餘晏,突然抬起頭:“你果然認識淩瑄!”
“嗬。”夜帝的眼睛,仿佛是淬了毒般緊鎖著薄勳的雙瞳,“我不僅認識淩瑄,而且,薄首長你大概沒有想到,我就是淩瑄吧。”
餘晏在一瞬間瞪大了瞳孔,不可置信的望著麵前的人,他無法控製情緒的檔口轉目光去看薄勳,卻發現他毫無震驚的表情,依舊是淡淡的把.玩著身側容纖語的發絲。
“勳,你,知道?”
“直接說你的目的。”薄勳跳過了餘晏的問題,終於漫不經心的放下發絲,坐正了身體,和夜帝的視線對上,“複仇?”
“早在二十幾年前,我不過是剛出生,就已經被決定了命運,而這個決定我命運的人,竟是薄家當時不到五歲的你,我被迫離開母親和父親,來到看似光鮮亮麗的淩家,接受他們給我安排的道路。”夜帝的視線逐漸變得迷離,追溯著記憶中的那段故事,“每過一段時間,我的臉就要被動刀子,直到現在我都需要手術刀的協助,才能看上去不那麼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