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
淩瑄並沒有走得太遠,書房旁就是一個非常大的落地窗,上下分開,可以單獨打開,現如今那落地窗的中間就被打開了一條很大的口子。
他一人站在風口處,任由寒風席卷身上餘溫。
因為身上有傷,所以格外蒼白的臉頰,如今更顯得有幾分病態的疲憊。
“主人,您身上有傷,還是不要站在這裏比較好。”
“是你啊,百合。”他聽這聲音,半轉過身,“邢軌讓你來的?”
“哥哥他說有些別的事,所以讓我來為您檢查傷口,特別是腿上的,他說昨天膝蓋上的手術,是容小姐為您做的。”刑百合伸手關上窗戶,收回身體動作,望著淩瑄的時候,眼中似有若無有種暗暗的光在湧動。
是嗎?
她做的手術。
難怪今早,她會主動問及傷口,原來是因為她做了手術。
在淩瑄的腦海當中“她”與“手術”這三個字,來回的攪動著,他不得不伸手死死摁住眉心,還有不斷的在跳動著的太陽穴。
早知是如此,他就該對她更有點耐心才是。
“百合,通知希迪和洛斯,讓他們收手回到我這裏,剩下的工作讓紀軒主持。”
“是。”
恰好在這時,原本在書房裏交談的兩人走了出來,耳尖的兩人同時聽見了“紀軒”這二字,不過這畢竟是年輕一輩的事,萬譽辰沒展現出多大的興趣。
但是,容纖語的目光,顯然不善。
淩瑄知道,她這樣目光代表的意思,是在她心裏自己變得更不可信了。
隨便吧,不可信就不可信,他自己知道就好。
“下去吧。”
“是。”刑百合臨走之前看了一眼容纖語,轉而死咬了一下唇。
不甘的視線劃過她。
自己這是又招人恨了?她用餘光瞥了一眼隻留下背影的刑百合,從第一天來這裏,就莫名遭受超音波的危險來看,淩瑄這裏的人都和他的精神一樣不怎麼正常。
“兩位,交談過了,請就餐吧。”
“也是到飯點了,不過我這老骨頭就不跟你們一起了,我要是一頓在外吃,怕是家裏那位營養師要叫喚,還是算了。”
“這點萬國師您不用擔心,我先前已經請示過了韓前輩。”
“那成,我給那老頭打個電話,你們就先去。”
“好。”
目送萬譽辰走後,容纖語一把攔住要帶她離開的淩瑄:“你到底想做什麼?”
他低下頭,看橫放在自己胸.前的那隻小手,也不知道這麼細白嫩長的小爪子,是怎麼扛下那麼多責任的,那些人怎麼舍得?舍得這麼久,都沒人和他來交涉把她要回去。
淩瑄情不自禁的握住她的手,反扣住:“又在懷疑我?”
“你還需要我懷疑嗎?你這麼多年,人品口碑有多差全世界共知!”
“他們怎麼想我無所謂,連你也是?”
“我和他們一樣。”她用力想要把手抽走。
他沒有很快鬆,怕她會因為用力過猛而摔跤,索性多等了些時間,待她力氣並不是那麼大的一個瞬間,他故作不敵把手給鬆開。
她得以自由,連看都不想看他,自顧自的往前走。
身後的人沒追,隻是靜靜的看著她走遠。
等到這碩大的空間中,隻剩下守在一旁的那些衛兵之後,他從口袋中拿出了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