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十來秒,有門被拉開的聲音,他的呼吸越收越緊,甚至連吐息的強度都弱到難以琢磨,上下牙關緊咬著,下顎連同手臂一起直爆青筋。
砰——
門被關上。
像是明白一切都已經注定,薄暻反而鬆了口氣,苦笑著轉頭。
“喂,你真以為我會走?”
看著他臉上可以稱為是痛苦的表情,黎筠有一種莫名的快感,她甚至都快覺得自己都快有尾巴了,而且快要翹到天上。
薄暻沒有說話,緊緊的將她抱在了懷中:“你敢走。”
“我還以為你剛才站在那,意思應該是‘你趕緊給我滾蛋,反正本少爺不愛你’沒想到,居然是一句‘你敢走’哈?本小姐還真敢,怎麼說?”她將頭一縮,從他身邊躲開。
“黎筠!”他惱羞成怒。
“我就問你一個問題,能不能把我的記憶找回來?”她抱著手臂,衝著他伸出一根手指頭,在他鼻尖上頂住,一副女王氣十足的模樣,“以我的性格,就算你把我囚禁,我也可以不愛你,你的目的依舊達不到。”
很好!
她就是想唱一出戲,讓他服軟一下是吧?
不就是服軟?
他都已經愛她了,還管什麼服軟不服軟了?什麼麵子高冷都扔到了一旁,流氓又霸道的衝去將她纖細的腰肢一把握住,身後就是床,不順勢推倒算什麼男人!
薄暻緊捏住她的肩膀,唇落在她鎖骨上,氣息變得越來越重。
可是,他的視線突然迷茫了一下,緊接著就沒了動作。
“抱歉啊。”他起身舔了舔嘴唇。
蝦米情況?
黎筠揉了揉被他撞的發疼的肩膀,警惕的看著麵前的男人:“你想幹嘛!”
“呃,你不記得我了?”薄暻顯然有些受傷。
“你神經病啊!”
“那他洗掉你記憶的事情,看來是真的咯,我是他另外一個人格。”
另外一個人格?
這六個字,像是打開封閉記憶之門鑰匙的東西,她想起了在酒吧的那一個晚上,她帶著人砸他的場子,趕走了那些直想往他身上貼的女人。
不過還不是很清楚就是了。
“為什麼我那麼久都沒有想出來,任何關於他的事情,現在卻像電影倒帶一樣一個接一個?”黎筠抬手不停揉著太陽穴,腦子像是要爆炸開一樣。
薄暻心疼她,乖巧的圈她入懷,用自己寬大的掌心揉按她的太陽穴:“他是找心理學科方麵的人才,將你的記憶暫時催眠了啊,所以隻要和他在一起,你就很容易想起來,但是如果沒有和他在一起,想起來會是難如登天的一件事,不過也有一個例外。”
“例外?”
“呃……我……”薄暻突然很痛苦的彎腰靠在她身上,眼裏起了一層霧氣。
好不甘心,又輸給了另外一個自己,他也想多陪陪她啊,他也想!
可是很快的,他就被打敗了,不願卻沒有辦法的閉上了眼睛。
薄暻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雙瞳裏燃燒著一絲火氣,不過在看到黎筠的一瞬間,盡數收斂了。
“你是薄暻還是薄暻?”
“他以後,都不會再出現了。”
“啊?”
“我殺了他。”
黎筠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記憶裏也有兩個人格互相攻擊的事,但是薄暻都沒有這麼心狠手辣,現在的他好像有什麼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