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一棍子打死自己,容纖語都覺得自己肯定想不到,會在淩瑄這裏見到薄暻還有餘晏,而且他們兩個的關係好像很好的樣子。
“黎筠交給我,關於其他事,你跟容小姐說清楚。”
“好。”薄暻應下後脫下沾染著血液的外套,很嚴肅的看向容纖語,“上麵的人,已經要開始對夜帝和他手下收網了,這次我們過來,原本是要派人暗殺他,但是……”
“就你們的人還想殺了大當家?讓我猜猜看,是不是在半路上就被我們的人給殺了?”希迪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毫不留情的諷刺道。
薄暻頷首:“是,我們的人失聯了。”
“等等,如果是上麵的人要對夜帝收網的話,那為什麼他不走?”
“這麼龐大的基地想轉移並不容易,而且根據我接到的消息,就算狙擊手不死,今天晚上也不能殺了淩瑄,必須要靠著他處理意大利的事。”
“喂喂喂,在我們兩個的麵前,你們說這些合適嗎?”希迪不滿意的嘟嘴。
“說到這個,這位是希迪,那邊的是洛斯。”
希迪和洛斯長這樣?
薄暻像是一口氣吞了個蛋似得瞪大眼睛,驚嚇的情緒過後,才緩緩的把下顎給收了上去,這算的上是夜帝的兩名了,居然就這麼跟他們走了?
他不得不對自己和容纖語的勇氣,感到由衷的佩服。
“大當家早就知道,你們的人會來,而且很快。”洛斯收了狙擊槍,坐回位置上拆卸掉槍體。
“是嗎?”
容纖語反問著,垂下頭,情緒一下有些不太高漲,離別之前,她都沒有勇氣去看淩瑄,她怕在他眼睛裏看到鼓勵又或是失望之類的表情。
也怕聽見他說“你走吧”這三個字。
“那什麼,新主子,你是不是知道大當家他要幹嘛?”希迪挑了挑眉毛,往容纖語的身邊蹭了蹭,“說嘛說嘛,看看我們猜測的對不對。”
“我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但是我知道,不管他們什麼時候動手,他會把我放走,因為他說過……”
這是一場賭博。
如果他的人來他會放她走。
可是,本該是值得開心的事,不知道為什麼,心口中悶的非常厲害。
“容小姐,您對淩瑄似乎有了感情?”餘晏放下手中的消毒道具,解開口罩也坐到了後邊,“黎小姐隻需要多休息就沒什麼大礙,不過她的聲帶會受到影響,可能以後會有段時間沒有辦法說話。”
“謝了。”薄暻說著道謝的話,視線卻轉到了容纖語臉上。
所有人都在等她開口。
她輕笑:“我對他沒有感情,隻是有點同病相憐的意思而已。”
“容小姐,難道你不覺得這‘相憐’也是一種感情?”
“正是因為相憐,所以才沒有感情,至於他為什麼把希迪和洛斯給我,大概是一筆交易吧,這交易的目的我不懂,但是薄勳會懂,淩瑄他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應該是想問薄勳要點東西。”
隻是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是什麼,值得他們兩個人下這麼大一盤棋。
搭上那麼多條人命。
薄暻和餘晏對視了一眼,均是無言,容纖語說的話與他們的猜測大徑相同,至於這希迪和洛斯,為己所用雖說是不太可能,但是至少也算是“抓捕”歸案了。
也算好事一樁。
現在,就隻等回到京都找薄勳了。
……
與此同時的京都。
四季酒店內,最高層的vip包間,薄勳一人坐在靠窗的沙發上。
他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間中,輕捏著一隻紅酒杯腳,時而用食指的指尖輕點玻璃質的杯麵,晃動著酒放在鼻下輕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