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啊,怎麼就哭了呢?”
“……”她抬頭,看著麵前這個唯一一個,是真的對母親好的人,說不出話來。
“別哭了啊,乖乖,沒事的。”
“萬國師說他早就知道我媽媽死了,早就知道。”她麵對段儀的那張臉,除了機械麻木的重複這句話,其他什麼思緒也沒有。
段儀一愣。
她也是在幾天之前,才得到這個消息,在悲傷之後,她選擇在家裏的後院直接建立一個墳墓,到時候自己和薄東征就埋在她身邊,也好讓她覺得不冷清。
可卻沒想到,這件事和萬譽辰也有關係。
“萬國師,這件事和您……”
“我是她的父親。”
“您說您是小語的父親?”段儀一下鬆開手,逼近萬譽辰,“我找那個王八蛋找了幾十年,沒想到竟然就是你,逼死可心全家人的畜生!”
放眼天下。
能指著萬譽辰鼻子這麼罵的人,怕是寥寥無幾。
但是段儀就是這麼做了,她冷笑:“當年她跟我說,她愛上一個不能愛的人,還說那個人和她根本不是一個派係的,今生肯定是不得善終!沒想到就是你!”
萬譽辰垂頭,苦笑。
如果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覺得是他的錯的話,那就是他的錯吧,反正錯與對從來沒有一個池子可以衡量,隻是去了九泉的那人,她會不會覺得是他的錯?
恐怕也是會的吧。
否則怎麼會寧以死來報複他,也要遠遠離開這個世界?
“我想一個人靜靜。”容纖語說著往外走,她不想再聽見任何一點,有關萬譽辰的事。
“孩子,我想告訴你的,是……”
“我不想聽,是真的不想聽,那些事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萬國師您安好。”
她極其冷淡的落下一句客套話後,直步朝著外麵走去。
薄勳緊抿著唇,不顧自己父親的眼神阻攔,直接隨著容纖語走。
門外。
她往前疾步,他就在她身後跟著。
漫長的道路她一直一直走,而他將自己的存在感放到最低,以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守著她。
直到這附近的湖邊。
怕她做出什麼傻事來的他,最終還是跟上拉住了她的手臂:“小語,你冷靜一下。”
“薄勳,你讓我吃了那麼多避孕藥我沒有恨過你,你把我囚禁在你身邊我沒有恨過你,你傷了我那麼多次,讓我傷痕累累我沒有恨過你,都沒有。”她語調平淡的開口,一點都不激動。
“……”他無言以對。
“以前不會因為這些事情恨你,是因為對我而言你很重要,而現在不會因為這些事情恨你,是因為與我無關,就像是被狗咬一口,或許會害怕的去打狂犬疫苗,或許會有皮肉之痛,可是卻不會難過。”
她三言兩語。
否定了自己過去對他的愛。
那麼輕易簡單,好像死心真的不困難,如此清淡毫無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