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騙我?”容纖語轉過身,“其他事,我都可以不論你到底在想什麼,因為猜不透,可是你是怎麼告訴我的?你說你要訓練洛斯和希迪,為什麼他們是被關起來的?”
“他們的危險性你不知道嗎?”他反問。
她不可思議的盯著他。
原來。
這個男人從頭到尾就沒信任過她。
哪怕是她躺在他身側,哪怕是她曾對他示弱,甚至她提出要和他複婚,他都未曾相信過她。
也就是因為這樣,才會把希迪和洛斯關起來的吧?也就是這樣,所以才會限製她行動,他的目的,就是為了引淩瑄過來。
想明白這點。
她迅速回過頭,果然,看似是淩瑄的人包圍了薄勳,可是,外麵早已出現了特警的車子。
“淩瑄,你是真的傻啊。”她眼中彌漫出淚水。
“你信我了?”他艱難的開口,“我說過,我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就算死不在一起,我也要死在你眼前。”
“為什麼?”她落下兩行淚。
“嗬,你聽說過一見鍾情嗎?”
一見鍾情。
就像她對薄勳嗎?
心尖猛的一疼,她如他那邊臉色蒼白了不少,可即便如此,她搖搖欲墜的,都不願意借薄勳的力,固執的站在原地,以最快的速度掃視著周圍。
而讓她絕望的是,薄勳下的這個套,完美無缺。
想要突破,根本就是夢一場。
“他死了不好嗎?”薄勳緩緩靠近她,輕握住她的肩膀,“他是夜帝!”
“他不是什麼夜帝,他是淩瑄。”
容纖語一把甩開他後,冷冷的翹起唇角:“而你,是薄首長。”
薄勳臉色陰沉。
他抬起一隻手做了個手勢,似乎是示意狙擊手準備,容纖語瞳孔猛的收縮了一下,狠狠推了他一把之後,轉身向著淩瑄跑去。
可為時已晚,一顆子彈盤旋著向著他去。
淩瑄閉上了眼,準備接受審判。
卻未曾想到過了許久,都沒感受到疼痛,等他再次張開眼睛的時候,是容纖語捂著自己的肩膀,費力喘息的畫麵。
“纖語……”他直接將她摟在懷中,“你是不是傻!”
“我跟你一樣傻,淩瑄,我從來沒想過害你,我不覺得你是壞人……”她說著抬手想去觸碰他的麵容。
如果他真的是壞人。
就不可能出現那些情理之中的意外——她不可能活著、薄勳不可能活著、餘晏和薄矢良不可能活著,他有無數的機會殺了自己等人。
可他沒有下手。
她不信他是想玩遊戲,他的處境根本就支撐不了他玩欲擒故縱。
所以,在他的心裏,是殺掉薄勳和餘晏太難,是殺掉自己太難了。
連要他命的人,他都覺得殺掉太難,那值得他殺的人,一定是觸碰到了他的利益區,白禦為了目的和利益,就叫作正義,淩瑄為自己的利益,就叫作邪惡嗎?
她不懂,也不想懂。
隻知道自己內心的正邪,早就在知道白禦是薄勳的人那一瞬間,有了傾斜。
如果正邪的定義已然模糊的話,那淩瑄,就僅僅隻是她的朋友而已,而不是什麼夜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