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一鳴甚至懶得再去追問接下去的答案,即便是不用腦子,他也能知道她的想法,無外乎就是關於她和錢深之間的恩恩怨怨,再不然就是她……
他根本不想再想下去!
這時的海心,似乎隱隱約約的明白自己並不是在夢鄉中,有幾分恍惚的將眼睛睜大。
她……她是真的看到了佐一鳴,而且不是在陰沉潮濕的地牢裏,周圍也沒有血腥的氣味,自己好像是躺在床上,背脊凹陷在柔.軟的床墊中。
“佐一鳴?”她眨了眨眼。
男人起身留下個冷硬的背影,站在落地窗前一言不發。
海心想要起身,可是身體疼痛的感覺異常清晰,她甚至感覺到肋骨有斷裂的感覺,之前受了刑,她明明就沒想隱瞞任何事情,可是到了最後,還是被他的人給折磨了一通。
想著,沒了那份想與他解釋的心,訕訕的垂下頭,重複了之前以為是在夢裏的那句話:“對不起。”
“你要跟我說的,就隻有對不起?”佐一鳴多想大聲笑出來。
“是我哥哥把我叫過去的。”
他沉了沉視線,明白她之前囈語時還在恍惚間,眼中閃過一絲深慮後,開口道:“隻是你哥哥?”
“嗯。”
“沒有其他人?”他話到這,溫度又降了一個幅度。
海心愣了愣,這次不敢出聲隻是搖了搖頭,她知道隻要把錢深哥哥的名字說出口的話,那錢家就完蛋了,雖然她不知道霍家的下場到底是怎樣,但能想像得到,肯定不是非常好。
佐一鳴揉了揉眉心:“記住你的說詞,我一會給你些一份稿子,你從今天就背,後天上軍事法庭,一定要完完整整的說出來,不能夠有任何的停頓。”
“……啊?”她接過,人不是很在狀態。
“還聽不懂嗎?要我教你怎麼認字!?”在她麵前一向脾氣極好的佐一鳴,也不知怎的就發了怒,反手將床頭上的一打照片扔到海心麵前。
那上麵,她與錢深肩並肩站在一起,笑的倒很開心,在他們身側還站著一個女子。
海心看到這個,垂下頭:“我,我不能說。”
“我不需要你說。”
“那你為什麼叫人來審我?”
好。
真的好。
他不知手下人對她用刑,想去地牢中將她救出來,現在反倒是她一口咬著他說是他叫人去審她!嗬嗬嗬嗬……他若是要找人審她,她還能活下來嗎?
佐一鳴懶得再開口說一句話,轉身便走。
隨後,也隻派軍區裏的女軍醫,過來送過藥與吃的東西。
第二天。
海心的狀態稍微恢複了些,她抱著膝蓋,坐在床上,出神的望著對麵,手緊緊抱著膝蓋,將頭深埋在膝蓋處,一副缺乏安全感的樣子。
吱呀——
門被推開。
她以為是送吃的女軍醫來了,輕輕的啟開唇:“娜娜姐,我不想吃東西。”
“……”對方沒回。
海心歎了口氣,抬起頭來,正欲開口,卻發現來的人哪是什麼娜娜姐,分明就是佐一鳴。他今日穿著一身白色的軍裝,似乎是雪地軍的雪地迷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