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我們已經離婚了……以後各自安好吧,把那些不該記得的東西統統都忘記了。”林落施僵了僵唇瓣,沉聲說道。
纖細的手指緊緊抓著餐桌的邊角,強忍了一整天,她還是無法讓自己的內心得到平靜。
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在努力告訴自己,他們已經離婚了,以後各不相幹,他現在就是個無關痛癢的陌生人,這樣自己就不用去在意,不用去理會,長此以往,她總能忘記他的。
可他卻突然比結婚的時候,更頻繁的出現在她的麵前,攪亂她的心湖,她無時無刻不感覺到他迫人的氣息。
“統統忘記?”對麵的肖墨寒臉色泛著些許陰鬱,微合的眼眸,沒人知道他心裏究竟在想什麼東西。
放下手中的杯子,他起身就往餐廳正中彈鋼琴的女孩走去。
林落施聽不清楚他跟那女孩說了些什麼,隻見那女孩朝她所在的方向看了看,微微一笑,竟然倏然起身,讓肖墨寒坐在了鋼琴前的凳子上。
他要幹什麼?
林落施的大腦一蒙,還等不及反應,好聽的旋律從他指尖響起。
《The/Days/Are/Long//Filled/With/Pain》
原來……他還會彈鋼琴?
肖墨寒目光直直地看著她,傾身對上鋼琴前的麥克風,開始輕聲哼唱。
“The/days/are/long//filled/with/pain.
We’ll/throw/our/lives/away/again.
I’ve/never/seen/in/my/whole/life.
My/wst/friend’s/sugar/baby/wife……”
林落施瞪大了眼睛,看著坐在鋼琴凳前穿著白襯衫的男人,有些吃驚地捂住了自己的唇,卻也隻知道這樣看著他。
他……在唱歌。
溫柔如絮語的歌聲,這是她第一次聽他唱歌,因為……她。
他怎麼了?
他到底是怎麼了?
剛勁有力的長指在鋼琴鍵盤黑白鍵間來來去去,或輕緩抒情,或纏綿連音。
周圍全是安靜下來側頭觀望他的優雅男女,似是讚歎他非同凡響的氣質,又似是為他一身高級定製西裝、君臨天下卻仍然深情動人的眼眸癡癡著迷。
可是,明明他們已經離婚了,他已經成功擺脫了她,獲得自由。
現在她母親出了事,也沒有人再能鉗製到他,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還有什麼得不到的?
為什麼這時候卻來為她親自彈唱歌曲?故意迷惑她?
她剛才說他們已經離婚了,應該把不該記得的東西統統都忘記了,他笑了她,笑她的強自鎮定和裝出來的無所謂,所以現在便用行動向她證明,她說的都是謊話,其實她沒有忘記過,也根本不可能忘記他?
他就是做好了準備看她的狼狽是不是?
看他的女人那麼多,環視整間餐廳,到處都是氣質高雅迷人的女人,她們看的人都是他肖墨寒,可他仍然目不斜視,隻緊緊盯著不遠處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