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墨寒沒立即說話，隻是很用力地吸了一口煙，白霧吐出來，衝向林落施，她趕緊用手遮住煽了煽。
“麻煩能不抽煙嗎？這裏是封閉空間。”林落施皺著眉，好像很憎惡煙味。
不過肖墨寒也沒多反駁，她不喜歡他抽煙，他就不抽唄，於是將半截煙蒂一下子全部掐在煙缸裏，蓄著笑，看著她。
林落施被他看惱了：“你把我叫來這裏，到底手裏有什麼我需要的東西？”
“別急。”他終於開口了，聲音很寡淡，然後轉身從圓桌上抽過一個文檔袋，甩到林落施麵前。
林落施覺得這樣“故弄玄虛”的肖墨寒很怪異，訕訕打開那隻文檔袋子，裏麵就薄薄的幾張紙。
林落施翻了幾頁，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
紙上是薛誠近一年來所有的個人資產流向和收入信息證明，同時另有21個異名賬戶資金流向情況及購入和拋售林氏股票的時間，交易金額和獲利數據。
“林氏被肖氏收購前的兩個月，股價一直維持弱勢震蕩的走勢，在此期間內該股平均每個交易日的成交金額也僅有500萬元左右，仍而就在停牌前的三個交易日，林氏股成交金額突然開始增長到2470萬、2379萬、3311萬，三個交易日內，盤中大單頻現，但在當時並沒有曝光任何利好消息，而薛誠的賬戶之前的一個月內，分9筆轉出大額資金到這21賬戶，共計2320萬元，而這21個賬戶都指向了同一個操盤手，短短三個交易日內，薛誠共動用資金接近一個億，交易金額8951萬元，後來林氏複牌，21個賬戶賣出所持股票947萬股，交易金額7914萬元，牟利共計2037萬元……”
如此冗長的一段話，肖墨寒就坐在那張沙發上慢悠悠吐出，每個數據每筆金額，與林落施手裏那張紙上毫無出入。
林落施腦中已經一片空白，定定看著眼前的肖墨寒，這男人即使有這麼一副陰冷的表情，可還是那麼好看。
“你到底想說什麼？”她心驚地問。
肖墨寒揚唇輕笑：“我想說的是，如果我把你手裏這份證據交給證監會稽查員，你覺得後果會怎樣？”
後果便是薛誠會立即被證監會立案調查，牟利2037萬元，按照相關法律至少獲刑7年以上。
林落施閉了閉眼睛。
事情發展到現在，她難道還不明白嗎？
這男人是有備而來。
21個不同地區不同戶名的賬戶，不同時間的交易額，要查到這麼詳細簡直是大海撈針，可他居然一筆筆一單單都清清楚楚，他怎麼做到的？
唯一的可能便是薛誠在交易起初就被肖墨寒看出端倪，一路在暗處盯著他，證據一點點收集，最終在這關鍵時刻舉報他，再將證據全部拿出來。
嗬嗬……
“肖總，你如此煞費苦心，是為什麼目的？”林落施直接開門見山。
“你覺得呢？”肖墨寒眯了眯眼眸，深邃的眸光瞥向她。
“你是想報複我當初支持了千禦野，拉你下馬？害得肖氏被收購？”林落施迎上他的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