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半島酒店的迷你吧。
肖墨寒已經一整瓶紅酒下去。
林婉婉將一張孕檢單放到他麵前:“孕9周,寶寶一切正常,林落施有點先兆性流產,不過她命硬,打了一針保胎針,明天下午就能出院,回去按時吃保胎藥就行。”
肖墨寒終於抬頭瞥她一眼,喝過酒的調子依舊冷冷清清。
“誰讓你去查這些?”他低沉地嗓音質問。
“你不想知道嗎?”林婉婉笑了一下,抽了張高腳椅也坐到肖墨寒身邊,“我以為你想知道呢,不過知道了又能如何?孕9周,也就是兩個多月前懷上的,那時候你們已經分手一段日子,這孩子應該不是你的。”
肖墨寒聽完,苦悶般又將杯中的餘酒飲盡。
“不用你提醒我,況且她與誰的孩子,我並不想關心。”
“不想關心?如果你不想關心,為什麼她從電梯上滾下來之後你第一個跑過去?千禦野還在呢,怎麼也輪不到你抱她去醫院,而且當時那麼多人看著你抱著她往外衝,我跟你相處這麼多年,從沒見你這麼緊張過。”林婉婉說到最後,自己心裏也難受起來,於是便問服務員要了個空杯子,索性陪他一起喝。
後麵各自都很少再言語,各自消滅杯中酒,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
身上都還是穿的出席活動時的衣服,肖墨寒依舊是黑色襯衣,下擺還沾著林落施的血漬,已經幹涸變成褐紅色。
林婉婉也還是那條寶藍色真絲裙子,大片酥胸和肩膀露在外麵,黑色的卷發將她的麵容襯得愈發的嬌柔。
最終還是肖墨寒先倒下。
他心裏實在不舒服,缺掉的那一塊隱隱作痛,喝酒自然容易醉。
“墨寒,你還是忘不了她對不對?所以你才這麼在乎,在乎她的死活,卻又接受不了她與別人有了孩子?”林婉婉趴在吧台上,手指輕輕拂過一臂之外醉過去的肖墨寒。
額頭,眉骨,眼睛,鼻子……最後停留在他輕抿的薄唇。
都說唇薄的男人多薄情,他也確實是這樣,至少這麼多年他對她一直都是如此。
可讓她嫉恨的是,憑什麼他對林落施就是不一樣?
天快亮的時候林婉婉才扶著醉醺醺的肖墨寒回了房間。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弄到床上,林婉婉想去洗手間給他擰快濕毛巾,結果一轉身,手臂從後麵被床上的肖墨寒重重扯回去,林婉婉整個人壓到他身上。
肖墨寒還閉著眼睛,嘴裏卻低弱地重複:“別走……不許走……把話說清楚。”
林婉婉一點冷靜下來思考的理智都沒有了。
她好不容易才得到一個陪在肖墨寒身邊,如今像現在這樣貼近他的身體,是她多麼渴求的。
心跳如此強烈,她分明感覺到自己渴望這份貼近。
“墨寒……你要我把什麼話說清楚?”林婉婉將手扶住他滾燙的臉,幾乎是壓到他的唇角問出這句話,聲音戰栗不安,卻又透著蠢蠢欲動的欣喜。
肖墨寒還是閉著眼睛,也看不出他究竟是醒著還是睡夢。
林婉婉也不想管了,索性將自己熾熱的唇貼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