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墨寒胃裏痙攣著,忽然再也忍受不了那種痛楚,走到一樓酒櫃前的吧台上。
二樓林落施的吵鬧終於消停了!
一個餓了三天的女人,居然有這樣的力氣?
她仿佛一隻臨死前掙紮的獸,每一次,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叫著。
肖墨寒打開一瓶威士忌,讓辛辣的灼燒感緩緩穿過喉嚨,燙傷胃部。
張嫂在一旁欲言又止——空腹喝酒很傷胃,他近來總是這樣,本來他的胃一直就不太好,最近胃病頻頻觸發。
肖墨寒卻仿佛很享受這種痛。
它分散了他的注意力,緩解了他心髒的痛楚。
一口接一口,他冷漠地勾起嘴角,眼底是冰天雪地的寒意。
*
林落施叫了一會就累了,再也沒有力氣了。
她背抵著門,緩緩滑落在地上,喘息……
她好餓,真的好餓。她從來沒有想過,饑餓的感覺這麼難受。
就仿佛腸胃全都扭緊到一起了,她痛苦得生不如死……
早知道,剛剛就不要那麼費力地大叫了!
本來她養精蓄銳,還可以再跟肖墨寒抗戰一兩天。可是現在看來,她真的快撐不住了!
“好餓……”林落施低吟著,餓得頭暈眼花,餓得看自己的手都像是烤香的雞爪。
她疲倦地抬起眼,看著這個臥室。
床變成了大麵包,書桌是巧克力,床櫃是奶酪。
她快要餓死了啊啊啊啊!
爬起來,兩腿酸軟,她慢慢地走回床邊,拿起水杯往嘴裏灌水。
她感覺自己的胃部變成了一個大容器,灌再多的水都填不滿……
目光忍不住瞥到地上的烤鵝——
因為掉落烤鵝完全打開了,裏麵的香味徹底散發出來,鼻前彌漫著一陣濃鬱的香氣。
她為什麼要這麼折磨自己?就如肖墨寒所說的,就算她餓死了,他也不會放她出去。
原本,她以為他已經得到了林氏了,不會再跟她糾纏下去。
沒想到他竟然還是不肯放過她。
她自己餓個幾天倒是無所謂,可是她現在是孕婦,肚子裏還有一個小生命。
她並非一無所有,根本賭不起!
林落施已經餓了三天,肖墨寒不聞不問,絲毫的不在乎。
雖然每天傭人會端來食物,她不吃,他也就任由著她去了……
她當然不會傻到去餓死自己,她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知道還可以撐多久。
她隻是覺得傷心,為肖墨寒的冷酷和薄情!
她真的撐不下去了,她必須吃東西。
然而,林落施十分清楚,隻要她開始吃東西,就意味著她的妥協。
從此,肖墨寒更不可能放她出去——永遠都不可能。
可是她再不吃,她就算死了,他也無所謂,大不了就把她的屍體扔出去。
可是她不要就這樣死去,就算要死,也不能餓死,太痛苦了。
撿起地上的烤鵝,她麻木的往嘴裏塞著——
她要吃得飽飽的,健健康康的,這樣才有力氣跟肖墨寒抗衡。
可是為什麼,眼睛卻好像迷糊了呢,鼻子也酸酸的。
“肖墨寒,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