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電話被掛斷,話筒中傳出嘟嘟嘟的忙音,讓張落施有片刻的恍惚。然後,苦笑。
肖墨寒的身體,還輪不到她來關心。除非,她真的是林落施。
巧合的事,剛剛掛斷了電話,辦公室的門就被輕輕叩響,張落施淡淡的說了聲請進。
伴隨著聲落,門被輕輕推開,走進來一個英俊而陌生的男人。
張落施站在落地窗前,蹙眉看著他。
同樣的,門口的連惟鳴的目光落在張落施身上,仔細地打量了許久,才緩緩開口,“沒想到你真的還活著。”
張落施輕笑,抬步坐回辦公桌旁的老板椅上,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沙發,示意他坐下。
“又是一位林落施的故人嗎。”她笑著,指尖隨意的轉動著金筆。
連惟鳴優雅的在寬大是真皮沙發上坐下,助理走進來,將咖啡遞在他麵前,他輕聲說了句,“謝謝。”
“我該怎麼稱呼你合適?張總,還是林落施?”
張落施聳肩,“無所謂,隻是一個稱呼而已。”
“林落施。”連惟鳴端看著她,淡笑,“還是這樣叫你比較習慣一些。”
張落施沉默,不置可否。
“對不起,請問我該怎麼稱呼你?”張落施的話有些斷續,斟酌著一字一句。
“連惟鳴。我是林落施的朋友。”他淡笑著解釋。
張落施了然的點頭,“好吧,連先生,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你,真的不記得了?”連惟鳴蹙眉問道。
張落施一笑,無所謂的攤手,“對不起。”
連惟鳴歎了聲,突然覺得有些頭痛。難怪一提起林落施,肖墨寒就一臉吃癟的模樣。她現在的樣子,的確讓人頭疼。
“好久沒見了,過來看看你。”
張落施無語,安靜的傾聽著。
“你好像變了很多,又好像,什麼都沒有變。”連惟鳴神色黯然,自顧自的說了句。
“是嗎?”張落施眸光幽暗,波瀾不驚的眸子,掀起幾絲漣漪,“林落施,她又是什麼樣子?”
連惟鳴目光一暗,似乎陷入了沉思,許久才再次找回聲音,“她是和水一樣的女子,總是安靜的,似乎這世間的一切都和她無關一般。”
張落施安靜的傾聽,做著一個很好的聽眾。
“她與肖墨寒……”連惟鳴無奈的一笑,“一個是水,一個是火。我從未想過墨寒會對她動真的。一直以來,我們都以為墨寒娶了林落施是因為聯姻,直到,她突然的離開,墨寒整天醉生夢死。”
“我知道,肖墨寒很愛林落施。”張落施淡淡的插了句。
“是啊,很愛,幾乎用盡了生命。”連惟鳴不盡苦笑,“你根本無法想象,沒有林落施的肖墨寒,白天瘋了一樣的工作,晚上泡在酒吧裏,用酒精麻痹自己。”
張落施沉默,眉心卻緊擰在一起。
“墨寒是天之驕子,自幼便霸道沉穩,做起事來,手段狠辣決絕,甚至有些可怕。而隻有林落施在他身邊的時候,我才會覺得他像一個普通的男人,會怒會笑,有想要嗬護的東西,不再冷漠的淡看人生。”他的目光溫潤的落在張落施身上,而她依舊是一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