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寂寂。
肖墨寒臂彎裏停放著西裝外套,抬眸,望向七層的位置。
夜裏的冷意沁骨,他卻仿佛感受不到,一直等整個七層的燈都關掉,他深邃的目光才緩緩收回,走向車子。
“機票訂好了嗎?”他打開了車載電話,沉靜的嗓音在車子裏響起。
對麵,蔣東亮的聲音也緩緩傳來:“已經訂好了,是兩個小時以後的,你直接趕去機場就好——不過你確定不告訴她?”
肖墨寒修長的手指頓了頓,深邃的眼眸裏閃過一絲窒息的光。
“我會盡快回來。”他低啞的嗓音淡淡說了一句。
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間接地說給她聽。
車子緩緩發動,離開這一片公寓小區,隻是那停留在七層的溫暖燈光仿佛已經被他收在了心裏,在最柔軟的地方熨帖般暖著,再不離開。
*
舊金山,某科技實驗區。
偌大封閉的大廳裏麵,銀色的儀器儀表布滿了整個大廳,最盡頭處的一個大門開啟,西裝革履的男人走出來,一邊跟周圍的探討著新出的研究報告,一邊抬眸望向來人。
“真是稀客,你需要我幫忙的時候可不多!”男人看著肖墨寒笑了笑,“說吧,想我怎麼幫你嗎?”
一夜的飛機讓肖墨寒狹長深邃的眸子裏有一絲猩紅,他淡淡吐出一句“無論如何我都要保證小遠的安全”,抬腳朝裏麵走去。
男人疑惑,看著他的背影不知所措,隻好抬眸用眼神詢問蔣東亮。
蔣東亮也跟著往前走,低低道:“傑瑞把藥下到了他兒子的體內?”
男人怔在原地,半天才反應過來,震驚了幾秒又迅速跟上去:“你說真的?”
蔣東亮頭也不回:“是。”
片刻之後在門前停下,蔣東亮回眸,還是囑咐了一句:“小遠對墨寒來說很重要,所以你等會說話小心一點。東西是從你們這裏出去的,不管怎麼用你們都應該有解藥的是不是?”
男人頓了頓,笑容尷尬起來。
“解藥有是有,不過……”男人欲言又止。
蔣東亮的眉,微微蹙了起來。
一個冷冽的嗓音從裏麵傳來,挺拔俊逸的身影背對著他們,緩緩說道,“別告訴我這個你也做不到。”
一整夜的煎熬過後,肖墨寒的頭腦還是能維持百分之百的清醒,深邃的眸墨黑發亮。
男人張了張嘴,所有的話在看到這個男人眼裏血絲的瞬間又憋了回去。
聳聳肩,男人將手上的資料丟回放滿機器儀表的桌子上,開口道:“這的確是有解藥,不過是最高機密而已……這要看,你有沒有那麼大的麵子,讓最高執行官都為你破例了。”
氣氛,就在此刻肅殺緊繃起來。
肖墨寒優雅而挺拔地站立著,薄唇抿成一條線,冷冽如冰。
*
“當當當,”三聲門響。
小遠正在客廳裏麵翻著畫冊,看看廚房,再看看門,先喊了一聲:“媽咪,有人!”
林落施翻炒著菜,纖細的眉蹙起來,撒不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