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雅地垂首，跟旁邊的保鏢們交代了幾句，瘋狂圍堵著的記者們片刻後就被推開，肅穆的陣勢硬生生被分開了一條小路，供他們通過。
肖墨寒深邃狹長的眸子掃過去，緩緩落在章隆海憋屈著盛怒的臉上，薄唇低低開口：“我送你們。”
那樣禮貌謙和的口吻，讓章隆海在用語言挑起整個記者的瘋狂圍堵後，也算是有了個台階下，索性在女兒的攙扶下往下緩緩走去。
肖墨寒收回了目光，垂下的深邃眸光裏閃過了一絲令人窒息的陰鷙，稍縱即逝。
修長的手指抽出口袋裏的手機，在上車之前，撥通了一個號碼……
“嘟嘟嘟……”
三聲輕響，似乎將整個世界所有的聲音都隔絕在耳膜之外。
電話接通，林落施輕柔的嗓音傳來：“喂？”
肖墨寒不會知道此刻自己的眼神有多輕柔，啞聲道：“醒了嗎？”
“……恩。”她的回答很乖巧。
他頓了頓，淡淡道：“如果不舒服的話就多泡一會澡，我折騰得太厲害了，也許你身體吃不消。”
那樣溫柔的真誠，讓林落施的心狠狠顫了一下，滋味像是暖，又像是酸，臉上的滾燙席卷來又褪去，她死都不想放手，隻想他永遠這麼溫柔下去……可是不能。
“我知道了。”林落施隻能淺笑著，搪塞他的過分。
頓了頓，肖墨寒才將話緩緩吐出口，一字一頓緩慢而清晰：“晚上我有飯局，不能回去吃飯，你照顧好自己跟小遠，好嗎？”
他的嗓音低沉磁性，帶著篤定的口吻，卻好像她一句不願，他便可以反悔一般。
林落施輕輕吸一口涼氣，再緩緩吐出，輕聲道：“幾點？”。
肖墨寒微微怔了一下，片刻緩聲問道：“什麼？”
“問你幾點可以回來，”她淺笑說道，纖細白皙的手指順著方向盤劃過一圈，“我借了Sy的車來開幾天，可以去接你嗎？”
一句話，讓向來沉靜鎮定的肖墨寒微微心顫。
那一輛車本來都已經開著車門在等他，蔣東亮臉色微微鐵青地靠著車門看表，卻看到隔著幾米遠打電話的男人，向來沉靜深邃的臉上露出了一種無聲而開懷的笑，俊逸的嘴角勾起，風情四散。
“大概九點半。”他含著笑，報出具體的時間給她。
她眸光閃爍，輕聲道：“恩……到時候聯係。”
等到肖墨寒掛斷了電話，蔣東亮在車邊等他良久，才看到他收起了那一種情緒，目光優雅地掃過這邊來，在看到車裏坐著人的時候，變得沉靜而幽深起來。
他抬腳朝這邊走。
蔣東亮打開前麵的車門，狀似無心地說道：“你知道你剛剛的表情可以叫做什麼嗎？”
肖墨寒頓了頓，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麼問。
“什麼？”他還是開口問了一句。
蔣東亮勾勾嘴角，吐出帶著冷冽嘲諷嘴角的兩個字：“yin.蕩。”
肖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