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把我送去婦產科,這些錢全是你的!快!”她斜倒在座椅上,有些發抖的從包包裏摸索出一疊錢扔給司機。
“好好好,我就是背都把你背去急診!”那人立下堆起一臉的笑意,發動車子便往醫院開。
史玉鏡緊緊護著肚子,腦子一片昏沉,蒼白的臉上浮起慘淡的笑意,像她這樣連買個菜都恨不得要討價還價的財迷,居然還有這麼豪邁的一天,那錢可是好幾千呢。
但她不管,她隻要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平安,即便岑雲世再也不會喜歡她,再也不稀罕這個孩子,可她稀罕,這輩子這是老天爺送給她的最棒的禮物,無論如何她都要保住。
……
賓館房間裏,想起史玉鏡那滿不在乎的嘴臉,岑雲世凶狠的一拂梳妝台,上麵的東西摔的劈裏啪啦。
他胸口起伏不定,雙手頹廢的撐在梳妝台,目光灼灼盯著鏡子,那裏麵一瞬浮起史玉鏡的容顏,他記得有一次,在洗浴間她滿足他一番耳鬢廝磨之後,他很盡興的將她抱坐在梳妝台,拿著吹風替她吹頭發。
她傻笑著問他喜歡女兒還是兒子。
他回隻要她生的他都喜歡。
可不過幾個月的光景,她就懷了別人的孩子。從史荷東那裏得知她懷上封以紳孩子的那一刻,他憤怒而痛苦,甚至是無比的嫉妒,他恨死了她肚子裏的那個孩子。
但即便這樣,今天他還是跟著景榮來了醫院,說是看季悅,但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知道季悅生孩子,史玉鏡一定會出現,所以他來了,不為其他,隻是想看她一眼,但她連他這麼卑微的心願都不願成全,借著上洗手間逃離,她對他總是輕易而舉就能放手,他真的很恨她的絕情!
他憤怒,所以將她拽來賓館,他想要玩她嗎?
不是!他隻是想跟她單獨呆一會,如果方才她說,那怕她隻跟他說一聲,“岑雲世,我心裏還想著你,我們和好吧。”
他必然什麼都不顧,那怕明知她懷著封以紳的孩子,他也願意接受她!
但她對他總是輕易就能放手,絕情的令人發指!
他越想越怒,一拳頭將那鏡子砸了個稀巴爛,她的容顏再也不見,而他的手也血肉模糊。
……
史玉鏡清醒的時候,發現自己已躺在了病房,手背還掛著點滴,床邊坐著個紳士沉穩的封以紳。
“對不起啊,讓你擔心了。”她扯唇朝他笑了笑。
“那個出租車司機怎麼不等你這孩子給整沒了再給我打電話,真正是煩人。”
封以紳意興闌珊的盯著她,“見了岑雲世,你就激動的險些流產?”
“季悅呢?她孩子生了沒有?”
她笑著伸手握了握封以紳的手,不為其他,是真的很感激,今天用他的錢保住了她的孩子呢,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不能告訴他。
“又來這招扯開話題。”
他掀唇一笑,卻沒再追究,慵懶的彎下腰來,將頭懸在她頭頂,“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一股子藥味你也不嫌。”她不以為意輕笑一聲,知道他總是喜歡玩笑。
他卻低頭銜住了她的唇,她微微有些發僵,他轉輾了幾下才鬆開她,唇劃到她耳際,“不嫌棄,隻要你心裏騰出岑雲世的一半位置來接納我!”
“咳咳!”
站在病房外的凱奇故意清咳兩聲,有些尷尬的喚了一聲,“總裁。”
“盡攪人好事。”封以紳濃眉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直起身子,理了理衣襟才道,“說吧。”
史玉鏡沒出聲,凱奇是個很有分寸的人,若不是重要的急事不會這麼冒失的出現。
“古設計師發郵件過來了。”凱奇看了一眼史玉鏡,後麵的話沒有說,那是要避開她的意思。
“沒有外人,你說吧。”封以紳淡淡的回。
“古設計師說按照馬來西亞如今的進度,再過兩個月必然要召開集資大會,那時候撤資是最好的時機,他現在已經在籌備了。”凱奇屏氣凝神。
“岑雲世既然敢提前開啟馬來西亞的項目,這裏麵是不是另有乾坤還是個未知,你讓宗澤不要貿然撤資,暫時壓一壓,等我回複。”封以紳眯眸似在思索。
史玉鏡平靜的看著緩緩輸入身體的點滴液,心下卻不知是憂還是喜,憂的是集資大會上古宗澤和封以紳一旦撤資,必然引起轟動,集資不成不說,岑雲世該從哪裏拿出那樣大一筆資金來填這塊空缺?喜的是聽封以紳這話的意思,岑雲世似乎找到了對策。
“當然這也有可能是岑雲世耍詐,故意放出煙霧彈,跟我們唱一出空城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