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軟癱在了地上,幾乎使不出半點力氣,唯有一雙眼睛望著站在我麵前的慕子彥。
慕子彥手一動,口袋裏的金珠全都慢慢浮了起來。
他張嘴,金珠頓時化作一道道金色的氣體流入他的口腔之中,幾個呼吸之間就消失一幹二淨,而慕子彥則閉上了眼睛。
天已經灰蒙蒙亮。
就在這時,慕子彥突然睜開了眼睛——
通紅的雙眼迸發出一道實質性的光芒,他望著我,眼裏出現如野獸般的瘋狂。
我被他的模樣嚇到了,大驚失色爬了起來,顛顛撞撞地往外跑。
砰!
我突然摔倒在地,膝蓋磕的生疼,痛得我眼淚都快出來了。
慕子彥撲了上來,壓著我的手腳,在我尖叫聲突破喉嚨的刹那死死封住我的嘴唇,恨不得將我的口腔裏的空氣都吸走。
“唔,唔…….”
我用盡最後的力氣掙紮著,眼睛睜得大大的,驚恐地望著慕子彥通紅如血的雙眼倒映出我的影子。
可是慕子彥根本就感受不到我的想法,他早就入了魔,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冷得發抖,可是身體的冷意卻抵不上滿心的恐懼。
我即使再蠢,這下也知道會發生什麼了。
掙紮漸漸消耗了我僅剩的力氣,無盡的恐慌吞噬著我,在身體和精神雙重壓力之下之下,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
“七月,醒醒,七月……”
迷糊中,我聽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我勉強睜開沉重的眼皮,好半天才認出來麵前的人,喊了一聲“秋秋”。
一開口,聲音嘶啞。
“天,你發燒了!”秋秋摸了摸的額頭,又迅速縮了回去,“好燙……”
我發燒了嗎?可我隻覺得眼皮子好重,頭暈沉沉的。
“小熙,快,把退燒藥翻出來,哞哞,去打盆水弄條毛巾,趕緊的……”
耳邊傳來秋秋緊張擔心的聲音。
我重新閉上了眼睛,腦海裏不斷閃過一些畫麵。
我好困……
再一次沉沉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當我重新睜開眼時,屋內的光線有了刺眼,我眯著眼好一會兒才適應這樣的光線。
“你醒了?”一道驚喜的聲音出現在我耳邊。
“哞哞。”我揉了揉太陽穴,迷茫地看著她,“我這是怎麼了,頭好痛。”
“早上起床的時候發現你突然發高燒了,燒得整個人都不清醒了,所以我們趕緊給你為了退燒藥,又用毛巾給你降溫,忙活半天你的溫度才降下去。她們都去上課了,我正好不想去,就留下來看著你。”哞哞衝我一笑,又伸出手探了探我的額頭。
她鬆了口氣:“還好沒燒。”
可是我怎麼會在宿舍,我明明記得慕子彥控製我的身體去了後山的小樹林,還有他對我……
我忍不住揪緊了被子,試探地問:“哞哞,你們一醒來就看見我在床上嗎?”
“當然,不然你以為你在哪?”哞哞狐疑地望著我,又端來一杯溫水,“來,喝點水潤潤嗓子,我出門給你買粥。你剛退燒,吃點清淡的就好了。”
“那,有沒有出什麼事?嗯,我是說,比如我逃課什麼的,老妖婆有沒有抓著我罵……”我想著施永波可能會死的事情,可是卻又不敢明目張膽地這麼問。
哞哞的臉色突然變了。
見狀,我暗叫不好,提著一顆心問:“怎麼了?”
哞哞欲言又止地望著我,最終接過我的杯子放在桌上。她沉默了好久,在出門的時候終於告訴我一件事:
“班長他……死了。”
我徹底愣住了。
死的人不是施永波,而是譚誌斌?
那個昨天還威脅我要我照顧施永波的班長?
怎麼會是他?!
我一肚子的疑惑和不安,坐在床上焦躁不安地等著哞哞回來,隻有她能夠幫我。
明明從寢室去買粥回來隻需要十幾分鍾,可我覺得時間就好像過了半個世紀。
聽到敲門的聲音,我急忙掀開被子跑過去開門,連鞋子都來不及穿,迫不及待地打開門:“哞哞——”
可麵前站著並不是去買粥的哞哞,而是施永波。
我愣了幾秒,緊接著跟見了鬼似的“噔噔噔”地往後退,退到床上死死抱著被子,看著那個不斷走近的身影。
我尖叫著將枕頭朝著他扔過去:“不要過來!不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