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關鍵時刻有膽量這麼做證明她比想象中堅強，這讓顧東陽有些側目了，但她砸的那個人卻有點麻煩。
“你知道光頭是誰嗎?”
章雨搖搖頭。
顧東陽的眼眸變得幽深，卻沒有告訴章雨關於光頭的事。
4年前光頭還是個小偷，因為賭博欠了高利貸的錢所以就到顧家去偷值錢的東西，然後被他逮到了。光頭痛哭流涕的求饒，說自己迫不得已才來這偷東西，希望他不要報警。
他根本沒將光頭放在眼裏，也就真的沒報警，隻是讓光頭自由發揮，做一件令他覺得滿意的事，結果光頭自己把自己的嘴巴打腫，罵自己是條狗，有多難聽就罵多難聽，還給他磕頭認罪。大半夜的他也不想把睡眠時間浪費在光頭身上，最後讓光頭把自己剛剛罵過的話寫一份認罪書才讓他走。
隻是他沒想到鋒轉路回，曾經被高利貸追債而去偷東西還錢的光頭竟然做了高利貸！
他知道件事的時候就有些吃驚，光頭這個人能屈能伸，就憑他翻身做高利貸這一點就不可小覷。
不過光頭再本事在他眼裏不值一提，就怕他會對章雨懷恨在心，畢竟像光頭這種人是睚眥必報的。
章雨跟著顧東陽下了車，當她看到麵前高檔華麗的商場時愣了愣，但他什麼都沒說，她隻好順著他的步伐走。
顧東陽隨便進了一間服裝店，讓導購員給章雨找身合適的衣服就坐在沙發上拿起一本服裝指南翻看。
他覺得自己很無聊，竟然會陪一個女人來買衣服，今天之前他都不會相信自己會做這種事。
忽地，他眸光一定，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女子的身影。
那年，他陪她去試衣服，等待的時候並不像如今這般無聊，而是滿心雀躍的期盼著她出來的時候是那般的美麗動人，但她的眼睛裏永遠是淡淡的，沒有歡喜，沒有失望。
後來他才明白她為什麼會是那樣的反應。
他諷刺的笑了笑。
那邊章雨已經在導購員的幫忙下選好了衣服換了出來。
“哇，好漂亮啊，這條裙子真的太適合您了。”導購員不由的讚歎。
顧東陽抬頭看去，眼中也有一種驚豔的感覺。
她雖然瘦卻保留著很好的身材，身上那襲束腰的湖藍色裙子正好將她的優點展露無遺，纖腰豐胸，配上她清麗可人的臉蛋，如花般鮮豔奪目。
美中不足的是臉上和鎖骨周邊那樣顯眼的傷痕，以及稍微過低的領口，露出了若隱若現的乳溝……
章雨微微垂頭，紅暈從耳根爬上去。第一次穿這麼暴露的裙子，而且還有個男子在打量，這讓她很不自在。穿成這樣，在試衣間的時候她就已經很躊躇了。
“我想再換一身衣服。”
顧東陽的神色是怎麼樣的導購員全看在眼裏，做她們這行自然知道該討好誰：“您穿著這身真的非常好看，不信你問你男朋友，是不是顯得特別有氣質，而且又顯得青春靚麗。”她微笑的看向顧東陽。
章雨一慌：“不，他不是……”
“給她另外挑一件寬鬆一點的，要有領子和袖子的。”顧東陽收回眼中那抹驚豔，但沒糾正導購員的話。
章雨愣了下，沒想到他細心的注意到了她手臂上淺顯的疤痕。
導購員也是一怔，很快又恢複如常的帶章雨去選衣服。
這次選的裙子總算及格了，很淑女的米黃色長裙，帶蕾絲長袖，領子很優雅的豎著，脖子以下全都看不見。
但是章雨還是猶豫：“我還是想換一條，這裙子……”太貴了，剛才她看到吊牌上麵的數字竟然有6位時嚇了一跳，她那點可憐的存款隻能付零頭。
“不合適？”顧東陽問。
“不是……”
“那就不用換了。”
顧東陽一錘定音，章雨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阿飛去刷卡。
在顧東陽送章雨回去的路上她還是提了關於身上穿著那條裙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