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雨頓時有些愕然,自從把麵試的消息告訴章可怡她就再沒關注過,其實也不是她不關注,而是不知道和誰去了解情況,無論是顧東陽和章可怡都不適合。不過她的想法也和章可怡相似,認為她進顧氏是必然的事,但沒想到章可怡竟然真的還沒能進顧氏。難道顧氏的要求真的那麼嚴格?
但沒做過的事她當然要否認:“那天顧東陽就跟我說過隻是給一個麵試的機會,或許進顧氏本來就比其他公司要嚴格一點。而且你想多了,我跟顧東陽隻是主顧的關係,沒那麼大的本事讓他為我做出頭,我既然千辛萬苦的去幫你求了一個麵試的機會又怎麼會讓搞破壞?”她腦袋又沒被門夾。
章可怡狐疑地望著她,也覺得有道理,隻要自己一日沒進顧氏依然可以拿偷首飾的事威脅,隻神色仍舊陰沉:“那你也不冤枉,你竟然敢告訴我他要出差一個星期,難道我隔天在麵包店見到的顧東陽是鬼嗎?”她一步步逼近章雨,目光陰森。
章雨不自覺地後退,原來她都知道了,難怪那天會突然約自己去湖邊。但是,自己雖然騙了她,但她也不應該因此要致她於死地,她明知道自己不會遊泳的。
想到這裏章雨忽然悲憤滿腔,昂首挺胸沉穩地停住腳步,目光如炬的望著章可怡:“我騙了你是我不對,但你不能因此把我推到湖裏,難道在你眼裏你的工作還比不上一條人命,就算你再不喜歡我,我也是你姐姐。”
“姐姐?”章可怡嚼著這個詞,仿佛十分可笑,“如果不是因為有你這個姐姐,現在我就是章家堂堂正正的大小姐了,就是因為有你這個姐姐我才會處處被人恥笑。不要說你比不上我的工作,在我眼裏你還不如家門前路過的一隻野貓。”
章雨握緊拳頭,臉色刷地蒼白。
章可怡說的這番話應該是她這個章家名正言順的女兒說的,卻被章可怡反了過來,把她貶得低到泥層裏去。章可怡把她貶得越低,越證明她有多在乎章家大小姐這個正統的身份。
後來章可怡再斷續說了些什麼,她已經不記得了,那些侮辱貶低她的話語她之前聽到太多次,當時隻是難過,今天忽地麻木了,隻記得最後章可怡臨走前那幾句話,讓她好自為之,如果自己進不了顧氏就會有好戲看,還有章氏集團的事讓她看著辦,章家現在可在等她的消息了。
從小時候起就被嫌棄、挨打、受罵、被陷害、被威脅……她一直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但今天乍然聽到卻感覺生氣憤怒,也十分無力,是因為她也開始是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了嗎?
章雨坐在一個小噴泉旁邊的一個陰涼的亭子裏,目光沒有焦距的看著高高低低的水柱,很久都沒有動過。
她覺得對於章可怡的話自己應該像從前一樣習以為常的,可又覺得憑什麼要承受這些?
她很茅盾,不想過以前的生活又改變不了現狀,不知道應該怎樣做?章氏那件事她拖了那麼久,章百林應該差不多也要來找她了,可是找她她也對顧東陽開不了這個口!她不能做宋夫人口中的那種人。
她的臉被打的地方還有點痛,有點腫,到附近的化妝品店買了一盒普通的粉底,又找了個有鏡子的洗手間把臉洗了一遍又一遍,想以此消腫。
她對著鏡子照了照,鏡裏的自己麵容秀麗,明眸如水,其實看著還挺漂亮的,肖像蘇氏,所以得感謝蘇氏有張標致的臉,現在唯一的不足就是左邊的臉頰有些紅腫。
又洗了一遍臉,擦幹之後將粉底撲在臉上,尤其是左邊撲得特別厚。看來她是離不開粉底這東西了,不僅在章家的時候要用,在外麵也要帶著備著,誰知道什麼時候又挨巴掌!
回到顧家的時候隻有顧諾在,但他也沒發現什麼端倪,隻是在悲歎自己不能出去玩,章雨安慰了幾句,讓他快點把字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