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諾點點頭：“但我們不是天天都出去，那天被你看見之後我們很長時間都不敢出去，後來求了老師好多次她才答應的。”
原來那天在街上看到的真的是顧諾！
雖然對顧諾要受罰這件事章雨無能為力，但還是想幫他一把：“阿諾，要不你現在去跟你爸爸道歉，說不定他也不會罰那麼重了。”
顧諾睜大眼睛：“爸爸在家？”
顧東陽當然在家，把他送回來後就在一直呆在書房裏，卻不是在為往事憂傷，而是在處理公司的事務。
停頓下來的時候他也會想到今天的事，隻不過很快又投入工作中。
他看看時間，四點半了，便整理文件。
這時輕輕的兩聲“嘚嘚”聲在門外響起，那個力度不用猜他就知道是誰，他說了句進來。
進來的是兩個人，顧諾和章雨。
兩人看到他都好像有些怯懦，仿佛自己犯了錯似的。
“爸爸，對不起，我錯了。”顧諾站在書桌前低聲開口。
顧東陽眼睛沒離開手上的文件，翻了兩頁就把它合起來：“什麼時候知道錯的？”
顧諾倒是老實：“跑出幼兒園玩的時候我就知道錯了。”
顧東陽還是沒看他，忙自己的：“去拿你的戒尺來。”
顧諾和章雨都是一驚，但這也是顧諾意料之中的事，隻得乖乖的去拿戒尺。
章雨也跟著顧諾走，她覺得自己留在這兒怪怪的。
“小雨。”不料，顧東陽卻喊住她，“你等一下。”
章雨一怔，隻得頓住腳步，回過頭可也不看顧東陽。
“昨天你看到的那張照片，照片上的人就是阿諾的媽媽。”顧東陽瞧著章雨，語氣平淡，“她回來了，我也是今天才見到她。”
章雨訝然，她不知道顧東陽為什麼要跟自己說這些。不過她猜對了，顧東陽之前真的不知道那個叫玉的出來了。
她終於抬頭瞧了一眼顧東陽，心裏好像有東西抓了一下。
“阿諾說的小方老師就是她，她叫程小玉，我也是這兩天才知道的。”顧東陽又說。
章雨立在哪裏，不知道說什麼。
這時顧諾垂頭喪氣的回來了，手裏拿著戒尺。到了書桌跟前，主動把戒尺遞給顧東陽。
顧東陽拿著戒尺輕輕拍了拍自己的手心，看著顧諾：“把手伸出來。”
“他已經主動認錯了，可不可以不要打他？”章雨雖然在替顧諾求情，但聲音卻小心翼翼的，就怕適得其反。
顧東陽悠然一笑：“主動認錯還是錯了，不過看在是主動的份上那就少打一下吧。”
顧諾拉聾著耳朵，伸出顫抖的小手。
顧東陽舉著戒尺“啪”地一聲打下去，聲音清脆，不僅顧諾，連章雨都顫栗了一下。
顧諾的眼眶即時就紅了，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爸爸從來沒打過這麼重。
顧東陽毫不留情地一下一下地打著，整個書房都回蕩著戒尺打手的響亮之聲。
顧諾早就滿臉淚水了，卻偏偏不敢求饒。
打在顧諾的手，仿佛痛在自己身上，章雨不敢看了，那一下一下與記憶混合，恍若看到章百林用皮帶在抽打自己，麵無表情。
“不要打了。”她一下子把顧諾的手按下去，臉色難看，一直重複著一句話，“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顧東陽瞧著她，見她很是恐慌的樣子，終於放在戒尺。
他瞥瞥顧諾：“這次就給麵子章雨姐姐，不打你了。回去寫三千字，寫不完就是不要出門。”
“你打我那麼多下，可以寫兩千嗎？”顧諾哭著講價。
“四千。”顧東陽淡淡地說。
顧諾哇的一聲大哭：“臭爸爸，我再也不喜歡你了。”他轉身就跑了出去。
章雨望著顧東陽躊躇了一下，追著顧諾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