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之後，顧諾把頭扭向一邊，看著車窗，他拒絕和顧諾說話，但顧東陽並沒有因為他拒絕與自己說話就真的不說。
“你不是很喜歡小方老師嗎？爸爸把她娶回來給做你媽媽好不好？”他問得非常溫柔。
顧諾不說話。
“娶了小方老師之後她就可以長期住在家裏，天天給你講故事，做好吃的給你吃。”顧東陽很有耐心。
顧諾垂下眼眸，轉過頭看著他，低聲說：“我不是不喜歡小方老師，可是我更喜歡小雨姐姐，爸爸，你讓小雨姐姐回來好不好？”
顧東陽忽然笑了，摸摸他的頭，卻沒有給他任何答案。
顧諾又失望地把頭轉回去，一言不發。
程小玉是和顧東陽分開去公司的，但工作的時候還是在一起，每次看到顧東陽瞧著自己她都有些窘迫，感覺他每次看自己時都像在看笑話。
顧東陽也仿佛很失望一般，讓她暫時不用負責自己的事了，去白如雪的辦公室看看她有什麼事需要她幫忙的，白如雪問她和顧東陽怎麼了，她隻是搖頭，那種事，她說不出口。
可是程小玉錯了，顧東陽讓她去白如雪那邊不是因為他對她失望了，而是不想她在自己的眼前晃。
但即使程小玉不在自己眼前晃了，他依然靜不下來工作，因為章雨的臉又在他腦海裏晃。
他笑了笑，有些無奈地說了句小白兔，把一本文件合上，靠在椅背上將椅子旋轉向落地窗外，拉開百葉窗。
外麵有高樓大廈，車水馬龍的馬路，人影重重的街道，喧囂而吵鬧，但他的世界卻是平靜的。
他站起來，直接走了出去。
“老大，需要我們一起去嗎？”外麵的阿飛和阿德問。
“不用。”他一邊說一邊走，沒有半刻停頓。
他開著車在路上轉了好幾圈，最後去到了創業南路，在一家叫萬裏香的奶茶店門前停下來，下車就走了進去。
店裏有幾個人在喝著奶茶，章雨和奶茶店的一個店員在一起不知道說著什麼並沒有注意剛剛進來的人，他隻瞧了一眼，就在吧台不遠處的一張台坐下來。
“請問需要喝什麼？”大開走過來問。
顧東陽在台前上貼著的紙上掃了幾眼：“來杯檸檬冰爽吧。”
“好的，請等一下。”大開說著，朝吧台喊道，“小雨，38號台一杯檸檬冰爽。”
章雨轉頭看過來：“好”餘下的話卡在喉嚨，她看到了什麼？
顧東陽瞧著呆若木雞的章雨，微微露出了陽光燦爛般的笑容。
“小雨？小雨？”大開見章雨發呆，走過去喚了她兩聲，又回頭看看剛才的客人，隻見那個客人對著她笑，他目光一轉，低聲問道，“你認識？”
章雨總算回過神，“嗯”了一聲，低頭去切檸檬。
他怎麼來了？他來做什麼？顧氏來這裏也不順路，他不可能順便來看她的吧？
“小雨，你切那麼大一片檸檬做什麼？”大開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章雨這才睜大眼睛看著自己切的檸檬，窘迫不已，不由自主地往顧東陽那裏瞧了一眼，果然見他在瞧著自己，嘴角微微帶笑。
她臉一紅，把那兩片大檸檬裝進杯子裏。都是他讓自己分神的，這兩片檸檬就讓他喝了。
大開看著章雨把檸檬水端出去，感覺她好像有些不對勁。
章雨把檸檬水放在顧東陽麵前，瞥了他一眼，見他也在看著自己。
“你來做什麼？”她到底還是問了出來。
“來看你。”顧東陽理所當然地說，慢條斯理把把吸管插進去，然後吸了兩口。
章雨抿抿嘴，不知道說什麼，轉身回了吧台。
自從顧東陽來了，章雨做什麼都不自在了，他雖然沒有做什麼，可是他那雙眼睛卻一直跟著她轉，如影隨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