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東陽嘴角始終帶著微微的笑意，仿佛什麼不知道似的，該唱歌還是唱歌。
快輪到程小玉唱的時候她做了個深呼吸，然後慢慢地唱起來。
程天抱著吉他，在看到程小玉那一刻起就沒有動過，雙眼一直看著程小玉。其他隊員碰了碰他，見他沒反應，又看看舞台的上兩個人，困惑不已。
一曲唱罷，台下響起了稀稀拉拉的掌聲，但顧東陽並不在意，把話筒放下來又牽著程小玉的手走了。程小玉由始至終都沒有再看過程天一眼，隻是她的指甲深深地插在手心裏。
回去的路上，她始終都低頭沉默著。好在，這次顧東陽沒有再調侃她。
才短短三天，程小玉就瘦了好多，肉眼一看就看得出來。
“小玉，你到底怎麼了？”在公司，白如雪問她，她麵容憔悴，眼窩深陷，眼底都是一片烏青。
程小玉勉強笑了笑：“沒事，我隻是最近睡得不好。”
白如雪瞧著她，心底有些複雜，她重新和顧東陽在一起，並沒有說得那樣灑脫，有些東西始終沒有放下。
程小玉憔悴成這個樣子，顧東陽也特別關心，吃飯的時候給她夾了幾塊肉，讓她多吃點兒，說她瘦成這樣他會心疼的。
顧諾聽顧東陽這樣說，也認真的瞅著她，發現她好像沒什麼精神，臉色也不好，臉上都沒有肉了。
他低下頭，悶頭吃飯。
他看到程小玉這樣其實也很難過，畢竟她曾經對自己那麼好，雖然因為她章雨走了他不喜歡她，但心底還對她還是有感情的。
晚上程小玉說幫他洗澡的時候他沒有像往常那樣不理不睬，瞥了她一眼之後說：“不用了，我讓胡姐洗就可以了。”
程小玉有些欣慰，他終於肯理自己了。
臨睡前顧東陽到顧諾的房間和他說會兒話，讓他早點睡，然後親了一下額頭，準備出去。
“爸爸。”顧諾叫住他。
顧東陽轉身回來，問他怎麼了。
“爸爸。”顧諾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問了出來，“你說小方老師怎麼會變成這樣？她是不是因為我不理她，她難過才這樣的？”
顧東陽笑了笑，摸摸他的頭：“你想多了，小方老師可能最近工作壓力太大了，等過兩天爸爸給她放一下假讓她休息一下就好了。”
“真的是這樣嗎？”顧諾將信將疑。
“當然是真的？爸爸什麼時候騙過你？早點睡吧，昨天還要去幼兒園呢。”顧東陽幫他拉拉被子，起身關燈走了出去。
可是顧諾還是感到疑惑，總覺得程小玉瘦在這樣與自己有關。
她為什麼要這樣？他隻是不理她，不跟她說話而已，又沒有罵她。不過，他有說過讓她離開顧家，難道她是因為這件事難過？雖然他說了，可是她也沒有走啊。
他有些惱火，不知是在惱誰，在床上翻來複去。
忽然，他聽到門外有些輕微的聲音傳來，立即側耳傾聽，驀地想到什麼，他摸黑去開門，果然看到一臉訝異的程小玉。
“阿諾，你還沒睡啊。”程小玉反應過來後溫和地問。
顧諾瞅著她，好一會才問：“你來這裏做什麼？”
程小玉微笑：“我來看看你睡了沒有。”
顧諾垂下眼眸，也不知在想什麼，突然轉身進了房間。
程小玉愣了下，猶豫了片刻，開門走了進去。
顧諾躺在床上睜著眼睛，見程小玉進來就瞧著她。
“阿諾，你睡不著嗎？”程小玉坐在床邊溫柔地問，微笑說道，“要不要小方老師給你講個故事？”
顧諾看著她，沒有立刻答話，躊躇了好一會兒才問：“你是不是因為我讓你離開顧家所以才很難過？你的黑眼圈那麼重，你晚上不睡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