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東陽端起桌麵上的咖啡，輕輕抿了一口，目光看著玻璃窗外的景物，很久都沒有移動一下。
腦海裏閃過顧諾和程小玉相處的情形，眸光深遠起來。
目光幾次傳來敲門聲，他都置若罔聞。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將咖啡一口飽盡，忽然站起來走了出去。
“顧諾，這是有份文件需要簽一下。”李經理門口等待著，見他出去即時把文件遞過去。
“給阿飛簽。”顧東陽看也不看一眼，直徑走了出去。
阿飛留下來簽文件，阿德就跟著顧東陽走了出去，然而顧東陽卻對他說，你不用跟著，阿德隻好頓住腳，然後轉身回來。
“你說老大會去哪裏？”阿飛和阿德十分默契湊地一起，低聲猜測。
阿德動動眉頭，嘴角揚起笑意：“還能去哪裏，當然是去那裏了。”
“去哪裏？要麼我們打個賭。”阿飛也笑，“我賭他去喝奶茶，如果我說對了你給我洗三天襪子。”
阿德瞥了他一眼：“我也賭他去喝奶茶，如果對了你給我洗十天襪子。”
他們的確猜對了，顧東陽喝奶茶去了。
當他一出現在奶茶店，先發現他的是大開。
大開衝他露出了一排大白牙，然後轉身告訴正在洗水果的章雨：“你的第一個備選人來了？”
“什麼第一備選人？”章雨知道是顧東陽周文洪旭他們當中的一個，卻不知是哪一個，便往外瞧了一眼，怔住。
大開笑嘻嘻的：“是不是很開心？”
章雨不理大開，低頭繼續忙自己的。
她都不知道開心什麼，心塞還差不多。
忙完了她走出去，慢慢走過顧東陽，佇在他旁邊，瞥了他一下：“你要喝什麼？”
顧東陽看著她笑笑：“森林之火吧。”
章雨不再說話，返回吧台去調奶茶。
大開又找章雨說話：“我覺得在他心裏你還是比那天那個溫柔的女人重要的，不然也不會隔三差五的過來看你。”
“你想多了，他隻是來喝奶茶的。”
大開“噗”地一聲：“什麼喝奶茶，像他們這種有錢人一般都是喝咖啡的，如果不是你在這兒他會有閑心來這兒喝奶茶？”
說的確實也是，如果她不在這兒他也不會來，那也算為她而來！
章雨把奶茶端出去放在顧東陽麵前，猶豫了下終是沒說話就走開，這次顧東陽倒是沒喊著她。
不過這次也怪，顧東陽不像往日那樣目光圍著章雨，他靜靜地坐在窗邊，頭一直看出去，隻是有時會轉過來瞧一眼章雨，好像是有什麼心事一樣。
心事？他也會有心事？章雨有些不信，可是，他的反應有點反常。當然她不是說他一直看著自己才正常，可以她對他的了解，他不是應該不時地瞧著她，讓她困窘的嗎？
“小雨，你的第一備選人好像挺無聊的，要不你去陪他說會話？反正現在沒人。”大開已經留意顧東陽很久了，覺得他一定很無聊。
“我在上班呢。”章雨低聲說，“他無聊的話可以出去逛，又不一定要留在這裏。”
“人家還不是為了你，你可不能說出這麼沒良心的話。”大開為顧東陽不平。
章雨沒搭理大開，卻覺得顧東陽肯定有什麼事，因為這個時候他應該在上班的。
躊躇了很久，她還是走了出去，走到了顧東陽身邊，他也沒有回頭，仿佛已經入定了一般。
“你今天怎麼不上班？”她裝作很隨意的問。
顧東陽這才轉過頭來，淡淡一笑：“因為今天不想上班。”
好吧，這個答案很標準。
章雨沉默了會兒，又問：“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想不通？”
“是。”
“哦。”
顧東陽笑了，她問了問題卻不懂怎麼解答的樣子真是笨得可愛。
暗地歎了一口氣，他說：“你回去吧。”
章雨一愣：“回去？回哪兒？”
顧東陽看著她，揶揄地說：“回顧家，你會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