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你就沒有負罪感嗎？之前傷害了顧總，現在又傷害我姐姐，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你不覺得殘忍嗎？”
快樂？她快樂嗎？程小玉自嘲地笑笑，她現在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人，居然有人說她快樂。
她垂眸：“傷害了你姐姐，我很抱歉，我隻是想要回阿諾，呆在他身邊而已。”
章可怡忽然又滿臉歉意：“程小姐，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想指責你的，隻是我見不得我姐姐那麼傷心。”
程小玉淡然地說：“我知道，我沒怪你。”
章可怡的眉頭這才舒展：“程小姐，我跟你說的話你不會說出去吧。”
程小玉搖頭：“放心吧，我不會說的。”
看著程小玉離開時的背影，章可怡嘴角升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她知道程小玉這樣的人心軟，多多少少都會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一點，就看她怎麼做了。至於自己跟她說顧東陽喜歡章雨，雖然事實並非如此，但顧東陽對章雨百般照顧，還讓她住進顧家，是個傻子都會認為顧東陽是因為喜歡章雨才這麼做的。
程小玉回到18樓之後就沉思起來，章可怡的話深深的震撼著她，使她覺得自己沒時間拖下去了，她等不及顧東陽對自己完全放開戒備讓自己帶顧諾出來了，因為她不能再讓章雨受更大的傷害了。
可是，現在顧諾在章雨那裏，她怎麼辦？
躊躇了下，她毅然去找顧東陽。
顧東陽似乎非常忙，桌麵上堆了一堆的文件，程小玉進來的時候他隻是抬頭瞥了一眼，又低頭翻看。
這個樣子，程小玉都不好意思開口了。
在她猶豫著走還是留的時候，顧東陽開口了。
“有事？”他的聲音傳來，她看過去，他並沒有看自己。
程小玉忐忑地問：“東陽，阿諾現在怎麼樣了？”
“不在顧家，他過得還不錯。”顧東陽悠然地說。
“我可以去看看他嗎？”程小玉問這句話的時候十分緊張。
顧東陽忽然笑了笑，把手中的文件一合，抱在胸前看著她：“你知道他為什麼要去跟小雨一起住嗎？”
程小玉愣了下：“他不是因為想念章小姐嗎？”
“是啊，他確實是因為想念小雨。”他往後一靠，微笑著繼續說，“不過，他更是因為知道了你是他母親的事實，接受不了，他不願意見你才去跟小雨住的。”
程小玉錯愕大驚，睜大眼睛不敢相信，愣愣地望著顧東陽。
顧東陽說：“他的媽媽拋棄了他，跟別的男人遠走高飛，一走就是四年，消失得無影無蹤，這四年來對他不聞不問，現在忽然化身他的老師，對他寵愛非常，你說他能接受嗎？”
程小玉整個人都呆滯著，恍恍惚惚的。
阿諾知道了自己是他母親，接受不了事實，不願意見她。他一定很恨自己吧，恨到連自己都不願見了。
可是，她很想告訴他，事實根本不是這樣的，她並沒有拋棄他
顧諾那麼恨她，即使她把他要了回去，他也不會願意跟著自己吧。畢竟，這四年來她確實沒有回來看過他。
“阿諾怎麼會知道”後麵半句她沒有問出來。
“他偷聽了我和宋夫人說話。”顧東陽簡潔說。
程小玉不再問說什麼，神思恍惚地走了出去。
顧東陽看著她的背影，思慮重重。
下午四點多，他抬手看了看手表，收拾了一下桌麵，便走出了辦公室。
阿飛和阿德依然跟在他後麵走，他說了句你們不用跟著就走了，阿飛和阿德對望了一眼，他們知道老大要去哪裏了。
顧東陽到奶茶店的時候還不到五點，他在玻璃門外看外往店裏看了一會兒，見章雨在裏麵的一張桌子上和顧諾堆積木，兩人都十分認真。
章雨麵對著門口，仿佛有感應一般，她忽然看了出來，見到他，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