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玉第一時間回了公寓,程天不在,他已經去找顧諾了。
自從顧東陽叫程小玉離開顧家後就把手機還給她了,當是還她自由空間,所以顧諾不見了之後她立刻就打電話告訴了程天。
她蜷在沙發裏坐到七點多鍾,聽到開門的聲音馬上抬頭看去,就見到程天出現在門口,她立馬奔跑過去將程天緊緊抱著。
程天回抱她,非常用力的,仿佛終於失而複得,然後低頭尋找她的唇,狠狠地吻起來。
直到程小玉喘著氣差點呼吸困難他才放開,注視了她的眼睛好一會兒,又將她擁在懷裏。
兩人擁抱著坐在沙發上,各自訴說著自己的思念和這些天來自己做的事,說著說著程小玉又紅了眼睛,不停對道歉,說到顧諾因為自己把真相告訴他而失蹤更是愧疚難當,失聲痛哭。
程天不停地安慰她,讓她不要太難過,因為誰也沒有料到顧諾出走。
“阿天,我們現在去找阿諾吧。”程小玉一麵擦眼淚一麵說,“我聽東陽他們說阿諾在花溪公園出現過,他一個人很危險的,趁現在他還是安全的我們先把他找到吧。”
程天用拇指輕柔地給她拭淚:“現在太晚了,明天再去吧,我回來的時候又閃電,恐怕又要下雨了。我們白天都找不到,晚上更加難找到他了。”
程小玉想想也是,便沒有堅持。
半夜,程天醒來,溫柔地看著程小玉。她也許已經幾天沒好好睡過覺了,到了這裏才難得安穩地睡個覺,隻是睡著了之後眉頭仍然擰成一團,眼角有淚水輕輕滑落。他用手把淚擦幹淨,心卻十分的疼。
她因為顧諾的出走非常內疚,每次給自己打電話都會哭得說不出話來,如果顧諾出了事,他想,她也不會有勇氣活下去,雖然有自己,可是她也愛顧諾。
輕輕吻了她一下,他下了床換衣服,用筆寫了張紙條放床邊的桌子,回頭看了她一眼,就走了出去。
他不能讓她內疚,他無論如何都要找回顧諾。
其實他今天找顧諾的時候聽到了一點關於顧諾的消息,兩個小學生告訴他在城西郊區的一個舊廟門口見到個髒髒的小男孩,他們以為他是乞丐來的,因為他一直盯著他們手裏的零食。
他即時去那裏找了,但那裏早就沒有了顧諾的蹤跡,他看著天也快黑了,程小玉還在公寓裏等著他,便回來了。
現在他要往郊區那邊再找一遍,說不定顧諾白天的時候不敢出來,晚上就不會那麼防務了,或許能找到。
郊區離市中心有些遠,房子也比較老舊,平時沒有市區熱鬧,半夜就更幽暗孤寂了。
他下了出租車之後還是先去了舊廟,下過雨的天空格外純淨,而且竟然有半彎月掛在西邊。借著微弱的月光,隻見舊廟門前屋後地上坑坑窪窪的,沒有人。
他從舊廟前麵慢慢往民宅走去,隻有自己輕快的腳步聲和偶爾的狗叫聲在巷子裏回蕩,但他沒有放過任何一條巷子。
路燈雖然有些昏暗,但如果有人還是能看得清楚的。
可是,直到天露出魚肚白,他連顧諾的影子都沒看到,隻好在一座房子的屋簷下坐著。
難道他錯了,顧諾已經不在這裏了?但他一個四歲的孩子能走多遠?即使走也沒那麼快離開這個郊區吧?何況天也黑了,他更不可能走得快。
這時,前麵的一座房子裏傳來兩聲狗叫聲,他略一思索,倏地站起來望著過去。
眼前那片房屋被晨間的煙霧籠罩著,而且上麵這片要低小半層,看著又破又舊,仿佛都是無人居住似的。
忽然想到什麼,他大步走了下去,循著剛才狗叫的地方去。
恰巧這時又清晰地傳來兩聲狗叫,他穿著過一條巷子,慢慢走近一間缺了一扇門的破房子,門口果然有隻小黃狗,見到他就即時轉頭衝他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