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諾隻覺得腦袋嗡嗡響,有一瞬間的空白,章雨姐姐死了。
他呆呆地望著阿德的背影,淚水很快模糊了眼睛,腦袋裏清晰地浮現起章雨抱著他逃跑的情景,她用顫抖的聲音告訴他,不要害怕。她陪他畫畫,陪她看天真和可愛
可是,她死了。
為什麼,她為什麼會死?她那麼好為什麼會死?
是不是因為他跟母親走了她才會死的?如果他不走,她就不會死了!
“阿諾,你怎麼了?你說話啊?”程小玉走過來,卻看到顧諾呆呆滯滯的,淚流滿麵,以為他怎麼了。
顧諾還是沒說話,眼淚越掉越凶。
“阿諾,你別嚇媽媽。”程小玉也急得哭了。
“章雨姐姐死了,章雨姐姐死了,哇”他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程小玉大驚,章雨死了?這是怎麼了?
她回憶起那個有些柔弱恬靜的女孩,看她的時候雙眼總是帶著疑惑,十分的可人,可她,竟然死了。
顧諾哭了很久,哭得差點背過氣去。他悲痛欲絕,哭過之後臉繃得緊緊的。
“阿諾,我們回去吧。”程小玉柔聲說道。
顧諾搖頭:“我要見爸爸,我要跟他說對不起,我要陪著他。他之前失去了我,後來又失去了章雨姐姐,他心裏一定非常難過。他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沒人陪著他,他很可憐的。”
程小玉無奈,隻好陪著他在門口等著顧東陽。
也真的給他等到了,顧東陽的身影一出現在門口,他就衝過去喊爸爸,然而顧東陽還是沒看他,麵無表情的走開。
他見顧東陽不理自己,又開始抱大腿,顧東陽毫不猶豫的掰開他的手,繼續走。他又繼續抱,顧東陽繼續掰。
兩人就這麼一來一回的又抱又掰。
眼看著顧東陽走到他的車子了,顧諾用盡吃奶的力氣緊緊地抱著,顧東陽竟然一時沒掰開。
“爸爸,對不起,你打我吧,罵我吧。隻求你不要不理我,你別不理我好嗎?”顧諾哭著說。
顧東陽冷冷地說:“我不是你爸爸。”
“你是我爸爸,你就是我爸爸。你不要趕我走,我會一直陪著你的,爸爸,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顧諾哀求道。
顧東陽麵色依然冰冷:“阿德,阿克。”
他喚了聲,阿德和阿克立即目前拉開顧諾的手,由於他抱得緊,還費了好一會兒時間才將他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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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顧東陽的未婚妻章雨,此時正坐在H國別墅的書房裏,手裏夾著一要用香煙,動作嫻雅地吸了一口,呼出一團白色煙霧。
她懶懶地躺在陽台的轉椅,一頭棕色的大波浪披在肩上,唇不點而紅,肌膚賽雪,配上流轉的目光,活脫脫一個妖嬈美人。
曾經有個人,就是最喜歡在窗台或陽台連抽煙,所以,這個習慣被她學了來。
敲門聲響起,她說了個進來,傭人小蘭走進來:“小姐,老爺又不肯吃藥了。”
“我去看看。”章雨把煙掐滅,走了出去。
樓下,65歲的羅山坐在魚池邊,不時地往水裏撤魚食,看著魚群在水裏撲騰地搶食,他覺得十分的開懷,嘴角露出明朗的笑容。
“義父。”章雨走到他身邊。
“小雨,你來了。”羅山笑嗬嗬的,眼睛仍然看著水裏,“你瞧瞧多有趣,它們好像總是吃不飽一樣,無論什麼時候都要搶著吃。”
“我來喂吧。”章雨說著把羅山手裏的魚食接過來,然後往水裏一拋,魚食全都倒下去了。
羅山急得大叫:“小雨,金魚可不是這麼喂的,一下子喂完哪有樂趣?”
章雨應道:“不吃藥老是咳,喂起來更沒樂趣。”
羅山聽到吃藥,皺起眉頭:“我沒病,為什麼總是要我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