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真芯不為所動,眨了眨眼睛隨口敷衍:“哦,我想起來了,我不小心掉在地上摔碎了,當時房間裏沒有打掃工具,所以沒有及時清掃。”
蘇瑾言覺得可笑,“你還想狡辯。”
“你是誰,憑什麼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顏真芯完全不吃她這套,“我在辛萬青用筆筒砸死陳嘉慧之前,就在房間摔碎了眼鏡,怎樣?”
蘇瑾言心底一滯,果然還是大意了,這畢竟是她也住過的房間,非常容易狡辯的。
“還有……”顏真芯眼底劃過一絲不屑,“你講的故事很有意思,不過我是真的去參加了聚會,在江若影自殺的那個夜晚,也確實在房間睡覺,陳嘉慧被砸死的時候,我剛巧上樓。”
蘇瑾言不禁有些緊張起來,這畢竟是顏真芯住過的房間,她絕對有一百種理由可以狡辯,因為她不管在那個房間做過什麼,都被認為是正常的。
“敬澤,我記得去中部的那棟樓,隻有長廊一條路吧?”
林景軒解開兩粒扣子,漫不經心地喝了口茶,抬眼看向王敬澤,王總立刻反應過來。
“的確,去參加聚會必須走長廊過,隻有那條路可以去。”
林景軒唇邊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原來如此,我記得長廊那邊的梔子花都開了吧,一叢叢的梔子沿著道路從頭開到尾,香味透著雨都聞得見。”
蘇瑾言愣愣地看了他,突然心頭一動,“顏真芯,你不是說你去參加聚會了嗎,那你敢不敢讓我檢查一下你的鞋子,如果你去了,你鞋子上必定會有花粉,如果沒去,那你的鞋子就隻有那棵大樹下的泥濘。”
“你可得想清楚了,去聚會的道路有花粉,大樹下的道路有苔蘚,”辛萬青連忙幫腔道,“不一樣的泥濘所檢查出來的結果是不一樣的,你別說把鞋子洗了,誰會在大雨天洗鞋子。”
“你也不用說你另外帶了一雙鞋子去參加聚會,不過那雙鞋子正巧丟了,”蘇瑾言打破她脫罪的一切可能,“需要我調監控給你看嗎。”
顏真芯渾身一顫,她暗自咬緊牙關,冷冷地哼了一聲,“真厲害,那你倒是說說宋柔怡哪裏去了,你有學姐幫忙,我可是一人孤身奮戰。”
整個房間陷入僵局,大家都屏息期待著蘇瑾言能推理出宋柔怡的下落。
“宋柔怡,陳嘉慧和江若影都是人文學院的學生,怎麼會和你一個體育學院的學生住在同一寢室?”
顏真芯努了努嘴,皺起眉頭問道:“和你有什麼關係,你盡管說宋柔怡到底去哪裏了,不要轉移話題。”
“宋柔怡一直都在我們身邊,隻是我們沒有看見而已。”
辛萬青目瞪口呆地看向她,往身後看了看,“怎麼可能,她早就失蹤了,怎麼可能會在我們身邊呢?”
“我起先也懷疑宋柔怡是否是自己感覺不妙,早就逃走了,可是山下泥石流封路,有沒有其他人家,她能夠逃到哪裏去,所以我斷定她一直都在我們身邊。”
這也是王敬澤納悶的地方,這個讓保衛處找了許久的人,到底藏在什麼地方。
“她藏起來是怕凶手會殺了她嗎?”
蘇瑾言略感惋惜地歎了口氣,“不是,恐怕她現在在九泉之下,都不知道凶手為什麼要殺死她。”
辛萬青咋舌,“凶手殺了她,然後把她藏起來了?”
“凶手的確殺了她,不過她的膽子更大,根本不用藏,大大方方地擺在我們麵前,”蘇瑾言的眼神越來越暗,“凶手在江若影參加聚會之後,和宋柔怡共處一室,動手殺了她之後,將她分成兩半用保鮮膜裹起來,放進行李包中,讓保安幫她搬到四樓。”
大家臉上都難掩驚異之色,如此凶殘的犯罪行為,竟敢還大膽到讓保安給她搬回去,凶手和死者是有多深的仇恨。
林景軒眼前一亮,凶手殺死宋柔怡之後藏屍的行為,是連他都沒有想到的,江若影去世前一天,她讓保安幫忙搬行李袋,與兩人擦肩而過,沒想到那就是運屍途中。
“停電那晚,你趁我進了房間,想要回四樓處理行李袋,沒想到和陳嘉慧起了衝突,不得已才殺了她,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行李袋就放在406沒動過了。”
辛萬青難以相信,一向溫和善良的顏真芯竟然會做出如此恐怖的事情,不由得麵露懼色,一顆心砰砰直跳,幸好自己沒有惹到她,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