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言不知道這樣想是為自己找借口,還是反駁郭玉芙的話,連臉上的表情都平淡了很多。
在林氏實習的日子過得飛快,林景軒在德國一個多星期都沒有回來,這層樓空蕩蕩的,隻有蘇瑾言一個人攬下所有的業務,從白天工作到晚上,有時候忙得連家都回不去,隻好在辦公室裏將就睡一晚。
一來二去,各個部門的總管都認識了蘇瑾言,對這個司法大學的人另眼相看,聽說她是林總資助的窮學生,本來還以為是靠林總當助理的,沒想到還真是有點本事在。
等到實習的第四個星期,幾個大項目了結的夜晚,蘇瑾言在辦公室裏忙得兩眼發黑的時候,走廊上的聲控燈依次亮起,她感覺眼前灰撲撲的,抬頭一看,一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簾。
“這麼晚了還在上班,看來我得給你加工資才行。”
蘇瑾言隻感覺眼眶一紅,快要落下淚來,一別多日,他總算是從德國回來了。
林景軒應該是剛下飛機,就直接開車到公司裏來,身上還風塵仆仆的,灰色的西裝也起了褶皺,他手上提著一隻大禮盒,抬手放在了她的辦公桌上。
“裏麵是什麼?”
“給你的禮物,”林景軒扯開絲帶,微微一笑,“前幾天見你在讀福爾摩斯的小說,多半是對倫敦感興趣,所以從德國回來前,在英國買了點禮物送給你,都是福爾摩斯的周邊。”
蘇瑾言眼睛亮晶晶的,看福爾摩斯小說是為了鍛煉英文閱讀能力的,沒想到林景軒還會注意自己在看什麼書,居然去歐洲出差,還帶了禮物。
一整個大盒子裏麵,除了一件絲絨製成的翡翠綠禮裙,都是一些推理迷鍾愛的產品。
蘇瑾言對推理小說很感興趣,但畢竟還是個小女孩,第一次拿起的還是那條絲絨裙子,那裙子是她見過最標準的翡翠色,像是把綠寶石融在麵料上一樣,沉沉的貴氣讓人不敢造次。
“這是送給你的,我出差去了一趟老同學那裏,他從前和我留學國外,現在在英國做裁縫,就送了兩件禮裙給我,一件給劉芸,一件留給你。”
蘇瑾言臉上的笑容一僵,原來不是特意送給自己的,別人也有一件。
“八月份到了,天氣還是這麼炎熱。”
林景軒脫去西服外套,白襯衫顯現出經過鍛煉的強健身體,他抬手把空調又調低了幾度,站在吹冷風。
再過半個月,就要結束實習期去司法大學報道了,蘇瑾言雙手放在鍵盤上,可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西裝褲包裹著他筆直修長的雙腿,一連他挺直的背部,像是一尊雕刻精美的雕像。
“你實習期結束的時候,林氏會舉行聚會,我看你沒買別的禮裙,這條很適合。”
蘇瑾言看了看劉芸的空位,好奇道:“劉芸呢,她回家了?”
“她在德國陪我這麼久,我就先讓她回去了。”
林景軒看到辦公桌上一本厚厚的文件夾,手臂橫過她的肩頭去拿,他身上淡淡的男士香水味湧入她的鼻息間,略微一低頭的害羞,讓她的雙頰都變得緋紅。
“你在學英文嗎?”
“在你身邊,怎麼都該會一兩句,不然豈不是給林氏丟臉。”
他在空調的冷氣中像是一盆小火爐一樣,讓她忍不住想要靠近,他的臉近在咫尺,仿佛稍微一抬頭就能觸碰到他的嘴唇。
林景軒翻動著手中的文件夾,裏麵密密麻麻的都是英文筆記,看來是劉芸刺激了她的學習欲望,讓她不甘人後,努力補充知識。
“很不錯,英文是必備技能,你好好學。”
林景軒放下文件夾,垂下雙眸,看到她的臉紅得像隻小蘋果一樣,不由得抬起手撫摸上她的臉頰,覺得掌心都是暖暖的。
“你是生病了嗎,怎麼臉變得這麼紅。”
他的手這麼一摸,驚得原本就緊張的蘇瑾言瞬間彈跳起來,離了他五米遠。
林景軒眯起眼睛,看著這隻受驚的小兔子,唇邊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你這麼怕我幹什麼,我就是關心你是不是生病了。”
這反應也確實太奇怪了點,別讓他以為自己是在躲著他。
蘇瑾言心裏七上八下的,“林總的手太冷了。”
“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在,你就叫我景軒吧。”
景軒這兩個字念出來倒是很親切,蘇瑾言唇角笑意甜甜的,低聲問道:“你這麼晚了,還不回家嗎?”
“車子就停在樓下呢,時澤雨在車裏打盹,我上來看一看,果然就發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