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半個月,陸漠沿沒有再出現在醫院,但是粉玫瑰照舊會在每天的清晨送來。
葉婉雖然失憶,但是沒有失智,她發現這些花不可能是霍陽送的。
霍陽從來不碰玫瑰,直到有一次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上立即起了幾粒紅疹子。
他對花過敏。
還有一點,當她興衝衝的說起粉玫瑰的花語時,霍陽不記得粉玫瑰代表著“永遠的愛”。
不是霍陽,那會是誰?
每當她想起這個問題,總有相同的名字浮現在心底。
陸漠沿。
自從看到合照後,再想起這個男人,她神奇般的不會再感到那麼恐懼,自己也說不上是什麼原因。
甚至在走廊上傳來腳步聲的時候,她會下意思的望向門口,看一看是不是那個男人來了。
有太多的疑問,隨著時間的流逝,她想問清楚的念頭就更強烈。
她和陸漠沿到底是怎麼回事,小寶到底是誰的,還有在她昏迷之前,到底發生過什麼?
她不想渾渾噩噩的活下去,她該麵對過往,知道真相。
可是偏偏陸漠沿不出現了。
有一日,從睡夢中醒來,葉婉出神的看著昨天送來的粉玫瑰。
花都是精心挑選修剪過的,所以四五天才會有枯萎的跡象,但在這之前就被新鮮的玫瑰替代了。
保姆做好了早餐,送到床邊,笑問道:“葉小姐,您醒了啊?”
葉婉問道:“今天的玫瑰送來了嗎?”
“還沒有,奇怪了……”保姆看看時間,“按理說都是這個點送過來的。不過,也許是今天堵車了呢?”
“嗯。”葉婉點點頭,可是習慣了每日的粉玫瑰,突然沒有按時出來了,心裏像缺了一塊似的。
保姆兀自說道:“霍先生剛才帶著小寶去兒科那邊做體檢了。您先吃飯吧?”
葉婉又看向門口,清早的住院部有些忙碌,來來往往的腳步聲卻沒有一個停留在她的病房門前。
她沒什麼胃口,吃了半碗白粥就不想吃了。
保姆勸了幾句,見沒什麼用,幸好霍陽回來了,立刻如見救星,讓他來勸。
霍陽關切的問道:“小婉,哪裏不舒服嗎?”
“沒有。”葉婉搖頭,問道:“今天的玫瑰呢?”
霍陽詫異,“還沒有送到嗎?”
“嗯。”
霍陽摸出手機,“我去問問看。”
在葉婉期待的目光下,他撥通了陸漠沿的號碼,“今天的花呢?”
“沒有了。”陸漠沿聲音冰冷,一股寒氣透過聽筒傳來。
霍陽想問原因,電話已經掛斷了。
葉婉看著發愣的霍陽,急忙問道:“怎麼了?”
霍陽沒有回答,有一刹那他不願葉婉不開心,想著他自己繼續預定粉玫瑰,可是葉婉上次說粉玫瑰代表著“永遠的愛”。
他不適合。
“……小婉,你還沒有看膩玫瑰花啊?”霍陽玩笑道:“你看,滿屋子粉玫瑰,像個小公主的宮殿似的。”
葉婉道:“我喜歡看到粉玫瑰。”
霍陽道:“小寶年紀還小,我擔心花粉會讓他不舒服,我們暫時不在病房裏放花了,好不好?不如放點水果吧,果香也很好聞的。”
葉婉疑惑的看著霍陽,早不提晚不提,為什麼偏偏在一通奇怪的電話後,提出為小寶著想不再在房裏擺花了?
“霍陽,到底為什麼?”她輕聲問道,“告訴實話,可以嗎?”
霍陽深吸了一口氣,“小婉,花不是我送的,而是陸漠沿。”
葉婉一怔。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推開了,護工喊道:“霍先生,外麵有人找您。”
“我現在不方便,讓他等一等。”霍陽緊盯著葉婉,在又提起陸漠沿後,葉婉沒有再情緒激動,這也許是個好的開始。
護工有些為難,“可是那位先生說,有很重要的事情……”
冷不丁地,霍陽感覺這個人是陸漠沿。
“小婉,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霍陽示意護工繼續照看葉婉,然後快步出去,果不其然,在走廊的盡頭看到了陸漠沿。
半個月不見,他西裝革履,頭發梳的一絲不亂,氣態威嚴肅穆,一派商場精英的範兒。
“什麼事?”他問道,想著要怎麼提起葉婉的變化。
“我打算和葉婉辦理離婚手續,”陸漠沿麵無表情的說道:“你們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