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姐在上流圈子有個富太局,都是一些平時閑得蛋疼的太太們攢到一起打牌喝茶嫖公關,在接觸這群富婆之前我一直都以為嫖是男人專利,女人有但很少,除非是寡婦。
等接觸了我才知道這種事其實司空見慣,在上層名流夫妻貌合神離的太多了,各玩各的並不衝突,男人看不上滿臉皺紋的老婆,啃一口都跟吃了土似的惡心,於是外麵養個小的,老婆得不到滋潤和滿足,口袋裏又有的是錢,當然不甘寂寞,俱樂部會所那些地方,隨便拎一個公關出來都比自己老公長得像人。
男人愛美色,女人也不喜歡醜的。
柳小姐每個月都會到麗花會所跟一些富太太嫖找樂子,不一定非做什麼,喝酒唱歌摸一摸,簡單的解個渴,別的太太敢出格,柳小姐畢竟是五爺情婦,她膽子還沒大到那個份兒上。
除此之外她每周還會去富太俱樂部打牌,經常一輸就是十幾萬,幾乎沒贏過。五爺雖然開賭場,但他不喜歡女人賭博,覺得太野了,他喜歡小鳥依人風情萬種的。所以我們這群幹女兒從沒聽說誰私底下在賭桌上露麵,柳小姐就這點嗜好,五爺也隨她去了。
豔豔那段時間沒日沒夜霸占著五爺,陪他出去應酬打高爾夫跳華爾茲,雖然距離我最得寵時還差點火候,畢竟我是頂著雛兒的名頭得到了五爺專寵,但比起其他幹女兒顯然最得意。
我和柳小姐一天到晚沒事幹,結伴泡了兩次美容院,正好趕上周末到她打牌的日子,我就跟著一起去開了開眼。
富太俱樂部門檻很高,丈夫身價在八位數以上才有資格辦貴賓卡,沒卡的不能進,柳小姐花了好大功夫才給我淘換了一張卡,她丟給我時告訴我進去之後別掃興,讓玩兒什麼就玩兒什麼,再放肆關起門來也沒人知道。
我下車抬頭看了眼俱樂部大樓,有四層高,宣傳語是讓女人銷魂蝕骨的天堂。
我跟在柳小姐身後進入大門,她帶著我拐入一條有些狹窄的走廊,最終停在一扇朱紅色的木門前。
裏頭早已有三位太太在等候,柳小姐和她們都非常熟絡,看得出私下常來往,其中一名珠光寶氣的中年女人見我們推門進來立刻起身迎上,她握住柳小姐的手,“還以為你不來了,每次聚會你最積極,今天遲了十分鍾呢。”
“這不是挑選禮物,家裏耽擱了一會兒嘛。”
那名太太笑著拉住她手走到麻將桌,兩個人一起坐下,柳小姐將手中提著的袋子扔在上麵,十分大方讓她們自己挑選,喜歡什麼就拿。
坐在對麵的女人打開看了一眼,非常驚喜說,“這是綠寶石的手串吧,這麼多顆珠子,值一棟房子呢!”
旁邊一個沒好氣掃了一眼,大約覺得太奢侈,又嫉妒又眼紅,撇了撇嘴賣山陰,“東西好,可做成手串暴殄天物了,這就是上不了台麵的東西。”
“什麼上得了台麵啊,金子翡翠,珍珠瑪瑙?那些現在才是真不值錢了,帶著顏色的寶石到什麼年頭都是價值連城。伊麗莎白的紅寶石,好歹磨下點渣子來,就夠在任何一座城市買套莊園的。”
賣山陰的女人臉色有些發僵,她摸了摸自己脖子上戴著的珍珠項鏈,不動聲色藏在衣領下蓋住。
女人一邊說一邊愛不釋手撫摸著綠寶石,“我家老劉也不是沒路子買珠寶的人,可成色這麼好的寶石我真是第一次見,有錢都沒地方買去,顏色多通透,摸上去細致滑膩,一點瑕疵都沒有。”
看得出她們丈夫都沒五爺有錢,男人的地位就是女人的籌碼和底氣,柳小姐看著自己的鑽石美甲漫不經心嗯了聲,“算是吧,珍貴嗎?我怎麼不覺得,我家裏有很多,五爺逢年過節都送我十幾盒子珠寶,平時小節氣也隨手拿一個,劉太太不嫌棄就好。”
劉太太笑得合不攏嘴,被濃妝遮蓋住的皺紋隨著大笑的姿態也都露出來,她迫不及待把手串戴在腕子上,怎麼看怎麼覺得美,“不嫌棄不嫌棄,別說這麼好的東西,就是隨便遞給我一張紙,那也是你我的交情。”
那名滿臉不屑一顧的太太從包裏掏出粉底補妝,她在這裏麵最年輕,三十出頭的樣子,打扮也最簡單,沒有一堆奢華至極的飾物堆在身上炫耀顯擺,她對著鏡子往臉上撲粉,眼神時不時掃過來看一眼。
柳小姐甩給她一個袋子,裏頭是一件狐狸毛的披肩,“墨色狐狸毛市麵上都不賣了,狐狸中的極品,禦寒好樣子也漂亮,趙處長一年到頭忙著在外麵養小的,這些恐怕你見都見不著,拿去用吧,九成新呢。”
原本贈送禮物是一件拉攏關係的好事,可柳小姐過於把姿態擺得太高,說話字字珠璣,又戳著人家婚姻裏的痛處,趙太太臉麵下不來,當時就氣得臉紅脖子粗。
“你用過的拿來送我?”
柳小姐挑著丹鳳眼說九成新和新的有區別嗎,新的舊的你見過嗎?
趙太太氣得手直抖,“我好歹是處長夫人,再高檔的東西也是二手貨,我會瞧得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