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天堂地獄(1 / 3)

剛才距離遠我沒有看清楚她,現在這樣麵對麵,我忽然想起她是掃黃那晚警局外擁抱嚴汝筠的女人,她那天穿得很素雅,月色下顯得非常清純,今天換了一副豔麗裝扮第一眼我竟然沒認出。

她能出現在這裏,而且如此趾高氣揚,勢必和五爺關係匪淺,但既然她敢對嚴汝筠做出那樣親密的舉動,就一定不是五爺的女人。

我拿不準她身份,怕自己說錯話,索性站在原地默不作聲,她揚起下巴問我身前的保姆,“她誰啊。”

保姆笑著讓開,伸手指了指我,“這位就是任小姐。”

她介紹完對我說,“這是五爺長女。”

她故意又壓低聲音,告訴我名字,叫秦嬈。

我這才恍然大悟,難怪看上去有點熟悉感,的確和五爺臉型氣場都很像。

可我好奇嚴汝筠不是眾所周知沒有妻子和正經戀人嗎,以秦嬈尊貴的出身她會甘願做他沒有名分的情婦,而且還進展得悄無聲息。

一個是五爺幹兒,一個是親女,在血緣上沒有任何交集,可對外的關係上似乎頗為禁忌。

秦嬈聽完保姆的話,蹙眉從樓梯上走下來,她走到我麵前,盯著我看了許久,“我見過你照片。”

她的態度顯然不把我放在眼裏,按照我和他父親的關係,她好歹也要稱呼點什麼,我淡淡哦了一聲,似笑非笑注視她,“從你父親那裏嗎。”

她搖頭,“不是。”

我有些茫然,除了五爺她還有什麼渠道可以看見我,我又不是明星豔照滿天飛。

我想起自己不太光彩的過去,心裏有點發虛,早聽說五爺女兒貪玩,在國外讀書多年養成極其奔放的性格,一些場子裏她難免有熟人,溫姐費盡心機給我抹去的曆史如果被她挖出來,我恐怕連命都保不住。

背叛還有一線生機,欺騙是必死無疑,畢竟我就是靠著欺騙才能走到今天。

我心裏怕但臉上沒有絲毫起伏,事到如今我隻能來一槍擋一槍,總不能自己主動往槍口上撞。

她見我沉默也沒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懶洋洋打了個哈欠差遣保姆去做飯。

保姆走之後她又以渴了的借口把在陽台上澆花的傭人也支走,等到客廳隻剩下我和她時,她忽然一步跨到我跟前,一隻手蠻橫挑起我下巴,整個人性情大變,咬牙切齒咒罵,“勾引我父親,還不懂得安分守己做你的妾,這張看似無辜的臉蛋,怎麼這麼騷又這麼討厭呢?”

她指甲剛塗抹了甲油,還有很濃烈的味道,我感覺到下巴被她蹭出一道油跡。

我猜不透她對我的巨大敵意從何而來,她問我是不是我這樣的女人都非常喜歡讓男人幹,幹得男人越多越自豪,把下賤當資本。

我臉上維持的得體笑容在這一刻消失殆盡,我並不忌諱她對我的辱罵,但我驚訝於她怎麼敢說出這種話,連她老子一起罵。

和她正麵衝突對我沒好處,我故作鎮定拂開她的手,“你父親知道你回來,一定很高興。不過高興歸高興,你說話還是有個度。”

我說完這句想走,可還沒來得及抬腳,她忽然怒氣衝衝攔住我,“不要臉的女人,你還敢提我爸?讓他知道你背著他和男人通奸,你猜他會不會搞死你?”

通奸。

我心口猛然一窒,心底掀起驚濤駭浪,她察覺到我呼吸紊亂,笑得更加森寒,“我爸這麼多女人,隻有你敢對他最信任的人下手,你可真會挑。你難道不懂貪多嚼不爛的道理嗎。”

如果剛才她在詐我,現在她已經很直白點出她都清楚,清楚我和嚴汝筠私下不明不白,清楚我對五爺虛情假意。

我垂在身側的手顫抖了兩下,如果五爺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雄獅,眼前的女人就是長出了獵牙的幼獅,她已經具備捕捉和獵殺食物的凶殘,隻是沒有到最登峰造極的程度,她對我的殺傷力和威脅並不比五爺差,她這張嘴吐出的每個關乎內幕的字,都能引發一場血雨腥風。

我極力說服自己平靜下來,刀山火海都闖過來了,一個女人不足為懼,秦嬈以為我害怕,她趁勝追擊恐嚇我,“我爸玩兒死的女人,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了。任熙,你要是不想死就不要再出格,我不計較你覬覦我爸錢財,可我計較的事,你最好不要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