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私會(1 / 2)

我說我沒有做錯,為什麼要服軟。

他冷笑說你出現在這裏,不是錯嗎。

“難道要我繼續為人魚肉就是對的?嚴先生去珠海這麼久,你知道我生活在怎樣的水深火熱裏,我大門不敢出,也不敢待客,生怕薛朝瑰迫害我,她視我為眼中釘,你不在東莞我沒有依靠,她想扳倒我輕而易舉,就算孩子真的沒了,你會讓她殺人償命嗎?你會讓你的妻子為這個外人眼中的私生子抵命嗎?你能不惜和薛家撕破臉,即使拿不出證據也要討個公道嗎,如果你能,這一次你不會罷休。你做不到的事,我不為難,可我總有資格謀求一條安穩的生路!”

嚴汝筠沉默不語,他望著我的眼睛浮現出一絲驚愕,陌生和探究,這些瞬息萬變的情緒緩慢彙聚為一抹深深的複雜,占據了他臉孔每一絲紋路。

我在近乎哀戚幹枯的死寂裏和他對視,他嗤笑一聲,笑了幾秒鍾又倏而收住,他冰涼修長的手指扼住我喉嚨,在我僵滯驚恐中一點點纏繞住,再鬆開,最終攀附到我臉蛋上,他溫柔撫摸著,用力揉撚著,溫柔時令我顫抖酥麻,用力時又令我魂飛魄散。

“薛榮耀竟然這麼喜歡你,連什麼都不要了。他是否想得到,他著迷到骨子裏的你,正和我在天台私會。”

他頗為感歎,“我的女人有這麼大魅力,一顰一笑可以把一切都粉碎瓦解。”

他笑著說他真是越來越喜歡,喜歡到無可自拔。

他滾燙的薄唇貼在我耳垂,在我滑膩的皮膚上噴灑出猶如電流般的熱浪,他似乎伸出舌尖,一縷濡濕的絲線細細密密劃過我耳廓,將我撩撥得禁不住仰麵喘息。

我訝異於自己是否太想念他,在這樣僵滯的氣氛裏,還能控製不住肉體的顫栗和波動。

“你現在到底是誰的人。”

我迷茫的眼睛隨他這句話驟然清明,他張開牙齒咬住我脖子,不很用力,但也足夠烙下一塊痕跡,我說他並沒有對我怎樣。

他沙啞嗯了聲,離開我的身體,整理腕間鬆開的銀表,“除非你不想活。”

我借著輕柔月光凝視他塗抹了膠蠟的短發,他頭發非常黑硬,像鐵絲一樣,我記得每一次歡愛我躺在他身下,都會在極致的疼痛與快樂中扯斷他的發,撕裂他的皮囊,也要讓他承受我被撕裂的痛苦,可不管我如何掙紮與殺戮,他總是安然無恙,那時我就想,他可真是刀槍不入的男子。

這樣刀槍不入身披盔甲的他,要怎樣才能一擊致命,怎樣才能狠狠牽製。

我將自己藏匿於袖綰的手伸出,用食指勾住他睡袍束帶將他再次朝我麵前拉近,是非常近,近到彼此鼻尖相貼,他垂眸打量我,唇角是玩世不恭的冷笑,我因為緊張而有些冰涼的手順著他凸起的鎖骨下移,最終停落在他砰砰跳動的心髒上。

“知道我希望這根手指是什麼嗎?”

他說匕首,對嗎。

“果然我的心,這世上隻有嚴先生最懂。”我咧開嘴笑得春光明媚,更勝過此時掛在天際的圓月,“倘若它是一把匕首,我稍稍用力它就可以刺入進去,沒有任何阻隔和障礙,即使嚴先生的骨頭是鋼鐵做成,硬得讓人心碎,但在尖銳的匕首尖下,一樣脆弱不堪漏洞百出。它輕而易舉刺出一淌鮮血,血流得越多,氣息越微薄。最終失血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