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我撕破了臉,也不再維持虛假的笑容,“任小姐到底怕什麼,怎麼我上去看一眼,還是為了您的安全考慮,您卻百般阻撓,我不得不想,那男人和您關係匪淺,您這是偷偷摸摸怕捅婁子,才寧可讓我懷疑也不願讓我落實。”
“不,天台上什麼都沒有,你看一眼,還是睡一晚上,對我而言都不重要,可我偏偏不讓你看,我非要管教你的囂張不可,我必須讓你清楚我是主子,你是匍匐在我腳下的狗,狗沒有資格在主人麵前耀武揚威,除非你有本事,踩在我頭上,可惜你下輩子吧。”
我滿臉怒容朝她逼近,她下意識退了半步,我一把扯住她衣領,她隨著我強勢的動作,手臂微微一晃,蠟燭從掌心脫落滾到牆根處,燃燒出一絲焦糊的味道。
“你在我眼裏,不過一隻任我呼來喝去的畜生,你有什麼資本能得我賞你臉麵。做好你分內的事,不要讓我看不順眼,我今天打你嚐到了甜頭,恐怕會時不時痛快一次,以後你苦難的日子還長著呢。”
“汝筠!”
在我和保姆爭執不下時,薛朝瑰的房門毫無征兆被拉開,她風風火火從屋裏衝出,在走廊上東張西望大聲喊嚴汝筠的名字,整張臉孔遍布慌張無措,崔阿姨看到她穿著單薄出來,立刻忘了我這個新主子,她將我一把拂開,跑過去攙扶她讓她別急,自己立刻叫下人們起來幫忙找姑爺。
薛朝瑰問她是否看到他下樓離開。
崔阿姨說沒有,她就在樓底下侍奉老爺辦公,這才剛結束,姑爺連麵都沒露過。
“那人去哪兒了,我怎麼洗個澡出來房間就空了,他是不是在書房,還是閣樓?”
薛朝瑰說著話餘光瞥見站立在角落的我,她頭部僵滯了兩秒鍾,緩慢蹙眉看向我,“任熙?”
她這才發現我身後天台的窗是關合的,而往常都是敞開,通走廊上的風。白色紗簾在她充滿懷疑的視線裏晃動,將外麵的一切遮掩得密不透風。
“你為什麼在這裏。”
她看了看斜對麵我的房間,裏麵燈光不曾亮起,黑壓壓的十分詭異,她問我怎麼沒有睡覺。
崔阿姨將剛才的來龍去脈和她闡述,她臉色從最初的通紅到蒼白,最後淪為毫無血色的鐵青,她大聲問我是不是在天台上發騷,拐走了汝筠。
她十分憎惡瞪著我隆起的腹部,“你已經懷了孩子,卻還不老實,你難道不知道胎兒即使滿三個月,也會因為母親不檢點而流產的嗎!你作惡多端,心機歹毒,蒼天不容你,他隻是沒有降罪在你孩子身上,你如果再施媚術勾引別人丈夫,他一定會報應你一屍兩命!”
在她唾罵我的過程,我始終沉默不語,她見我不反駁,吵得也索然無味,她氣勢洶洶衝向天台關閉的門窗,我阻擋得了保姆阻擋不了她,我也忽然不想阻擋了,薛朝瑰的丈夫深更半夜和我在天台私會,卻不在房中陪新婚嬌妻,這麼有趣打臉的事兒,我藏著掖著不是太蠢了嗎。
她在天台上從南到北找了一圈,我驚訝發現嚴汝筠並不在那裏,他何時離開我都不曾察覺,薛朝瑰沒有看到他的人,她長長鬆了口氣,她最不願看到他從我剛剛走出的地方出現,崔阿姨顯然不相信,她跟著也跑出去,翻遍了每一處角落,發現果然空無一人。
等到她們從天台外進來,我揚起手臂對準崔阿姨的臉狠狠扇下去,這一下我拚了九分力氣,幾乎把整條手臂都震麻,她被打得暈頭轉向,沒有站穩摔倒在地上。
薛朝瑰看到這一幕她大聲質問我為什麼要打她的人。
我笑著說原來是你的人呀,我還以為你父親把她指派伺候我,就是我的狗,我想怎樣打全憑心情,沒想到半路殺出薛小姐,指著她說是你的人,那麼這就情有可原,難怪她對我身在曹營心在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