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對峙(1 / 2)

東莞在一片風雨之中迎來了最大一顆炸彈的爆裂。

薑政委情婦被一起打牌的太太算計,鬧到了警署,恰好他是這次沈燭塵黑名單上的其中一位,原本打算最後咬他,可他的情婦送上門,由不得他坐視不管。

於是在幾番對峙博弈下,被女人扯下馬背的大軍中轟轟烈烈又添一個。

沈燭塵部下何副處是此事件的第一經手人,也是第一承辦人,他在審訊情婦的過程中非常惱火,這女人嘴巴很嚴實,是這麼多年女性罪犯中最為棘手頭疼的一個,軟硬不吃態度沉默,即使戰無不勝的感情牌都無法攻克她的防線,簡直就是沒心沒肺。

何處是真想用刑,把她的嘴掰開看她到底能吐出什麼來,又是什麼人把她調教得這麼視死如歸,男人亡命徒居多,能死扛到這份兒上他不稀奇,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牙口這麼緊,他不得不懷疑她背後有一條大魚,而且是巨鯊。

情婦這邊拿不下,何處隻好轉戰到薑政委那邊,他倒是非常坦白,直接供出這個女人是他唯一的情人,是崇爾副總宋錚舟送給他的禮物,不出意外是得到了嚴汝筠的授意。

何處聽到這麼大的人物當即一愣,他再三詢問確定是嚴汝筠授意嗎。

薑政委說如果不是他,宋錚舟和自己從無利益往來,為什麼要送個女人給自己呢?

何處覺得事情陷入前所未有的險境之中。

雖然沈燭塵早有猜測,嚴汝筠早已不是曾經的嚴局長,可事實擺在眼前,他還是難以置信,一個人究竟擁有怎樣的城府,才能在亦正亦邪黑白顛倒的獨木橋行走得如此平穩,這麼多年安然無恙。

這淌水實在深不可測。

出於各種考慮,何處並沒有立刻通知市局的人,悄無聲息帶著沈燭塵從上麵調集的反貪部下離開了檢察院。

在這撥辦事員到達崇爾辦公室的同時,嚴汝筠從電梯內出來,一隻手握著電話,叮囑司機將我安全送到薛宅,看我進去再離開。這段時間東莞不太平,江湖幫派蟄伏已久後按捺不住蠢蠢欲動,想要趁官商兩路最棘手窘迫的時機異軍突起,狡兔三窟。嚴汝筠的老大地位在這樣腹背受敵下有些不穩,不排除這些人會趁亂從他身邊下手。

章晉接過他手上的公文包彙報了薑政委的事,“筠哥,裏頭咱自己的人送話出來,閆綠有點著急,問您什麼時候救她出去。”

嚴汝筠並不驚訝,他當初從維多利亞帶走閆綠就已經預見了今天,他早已打探清楚這個男人的口味嗜好,幾乎是對症下藥一擊致命,他愛閆綠愛得死去活來,若不是擔心身敗名裂,他已經娶了閆綠。

嚴汝筠通過閆綠把手伸向了市局和反貪部,期間逃過維多利亞三次掃黃和崇爾的一次稅務稽查,仕途上的人猴精,他退出這個圈子卻不能真的與這個圈子徹底分割,他需要消息,需要風聲,需要培養自己的勢力深入其中,保他順風順水,這幾次風波中閆綠功不可沒。

可那又怎樣呢,他並沒有虧待她,做一個死士隨時都要有獻出生命的準備和膽量。

當她開口央求他救,就已經注定被放棄。

這樣懦弱的女人,救出來她也不肯再為他做事,那他何必大費周折。

嚴汝筠在章晉耳邊說了句什麼,後者微微一愣,“這…閆綠沒用了嗎?”

嚴汝筠反問他還有什麼用,死士畏懼了死亡,那還有意義嗎。

章晉在心裏長長呼了口氣,他該知道的,嚴汝筠怎會浪費自己的精力救一個注定活不了的女人。

他根本沒有那樣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