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大結局(1 / 3)

嚴汝筠離婚的事我早有猜測,上周的皇甫集團高管晚宴,我和他同時被邀請為貴賓出席頒獎,他攜帶的女伴不是薛朝瑰,可從他們成婚後這些場合從來都是薛朝瑰陪同,當時我就察覺到發生了些什麼,隻是不敢想嚴汝筠這樣毒辣,在薛宅剛剛出事就不顧非議扔掉了利用價值殆盡的妻子,他作為領頭人的聲譽關乎崇爾發展,他當初既然犧牲婚姻為籌碼,就不至於如此糊塗。

我問薑嬸聽誰說的,她告訴我管家是嚴先生安插在薛宅的心腹,他的事管家都很清楚,包括當初薛小姐與先生遇到,也都是在嚴先生的掌控和籌謀中,而管家就是最大的幕後。

“掌控籌謀?”我敏感捕捉到這個詞語,整個人都是一驚。我的確疑惑過嚴汝筠擁有如此地位和人脈,何必向婚姻妥協向現實低頭,他根本不是那種人,他也不需要。

而薑嬸的話一語點醒夢中人,籌謀意味著嚴汝筠對這段婚姻從開始目的就很不純粹,甚至充滿了控製性與必然性,他缺錢嗎,缺勢嗎?他什麼都不缺,他的勢力更勝過薛家,他為什麼要利用一個並不如自己的女人,難道強強聯姻對他有什麼用處嗎,顯然他在婚後絲毫不曾借助薛家的勢,反而時刻對峙,如同仇敵一般,這樣不同尋常的氣氛現在回想起來很詭異。

“他除了想要吞吃薛家,還有別的嗎?”

“先生並不看重薛家的東西,先生有那麼多產業,那麼多權勢,金錢於他而言早已沒有誘惑,不過一個蒼白的數字,先生痛恨薛家滿口仁義道德,實際上涼薄冷酷,甚至殘忍漠然。”

我下意識蹙眉,“你是他的人嗎。”

薑嬸笑說當然,我當然是先生的人,老爺的司機也是先生的人,先生早已把薛宅的一舉一動置於自己的完全掌控下,什麼都逃不過他。

我忽然覺得她很可怕,盡管我知道她不會傷害我,我在薛宅這半年深得薑嬸關照,一定是她忠誠於嚴汝筠的緣故,她對心恕的細致耐心我也看在眼裏,可我仍舊無法控製自己麵對她時的顫抖和發冷,她選擇忠貞效勞於一個主子的同時,也在背叛出賣另一個主子,薛榮耀對他身邊的奴仆都非常寬厚,相比較嚴汝筠的絕對利用,薛榮耀有一絲人情味,可他的人情味並沒有感化這些虎視眈眈的黑手,反而使自己陷入被操控窺視的境地。

“他和榮耀有什麼仇恨。”

“秦彪的情婦柳小姐如果是殺害先生母親的凶手,秦彪與老爺都是幫凶,前者不聞不問,任由這樁冤案埋葬了十多年,後者帶著自己十多歲的女兒從荒野經過,卻沒有伸出援手救助,任由一條奄奄一息的生命悄無聲息的逝去,他們看得那麼清楚,他們不是不知道這個女人再耽擱會死掉,但凡有一點惻隱之心,先生的母親根本死不了。先生也不會成為漂泊無依的孤兒。”

我被這段前塵往事震撼住,好像一道驚雷在我頭頂炸開,迸射出萬丈金光,與焚毀一切的火焰。

榮耀是那麼溫厚的男人,他怎麼會見死不救,麵對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哀求,他竟然視若無睹擦身而過,他不愧疚嗎,他不自責嗎,他不難安嗎。

我根本無法相信,我曾動過托付終生念頭的男人,我的丈夫,竟然如此涼薄冷漠。

“他怎麼會知道。”

“這不重要,先生的母親死於毒手,不是一個人的毒手,所有見死不救都一樣可惡,先生要報複這些人有錯嗎?夫人的家人倘若枉死,您會不讓凶手付出代價嗎?不管是誰,不管他的罪孽深還是淺,都不可饒恕。”

她咬牙切齒的模樣,令我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我近乎顫抖問她,榮耀的死和這件事有關嗎?

他身體一向康健,又在商海浮沉半生,什麼風雨駭浪都經曆過,按說不至於如此脆弱,薛止文死於非命的確算是打擊,但放在尋常人身上,再如何昏厥悲痛也不至於猝死,從沒聽過誰死了兒子就跟著一起去了的,不照樣哭過嚷過該怎麼活還怎麼活嗎。